凌屿转身回座位,拎起破了的肩带,将书包甩在肩上,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却被孙景胜拦在了楼梯口。
“喂,你就这么走了?”
“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凌屿怒而转头,视线扫过高三五班时,里面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立刻移开,仿佛不想跟他建立任何关系。
凌屿扭开脸大步离开,身后的孙景胜急着追了上来:“你是不是要去找徐扬他们?!喂,我们虽然逃课唱歌,但我们不碰那些药、也不做黑活。要是被老妈知道,我可就...”
“你害怕了?”
“什么?”
孙景胜一头雾水,可面对凌屿那双发红发狠的眼睛,他觉得陌生极了。他想锤他一拳,竟悬在半空,没敢落下去。
凌屿盯着欲锤又止的动作,冷嘲一笑。
“害怕就离我远点。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学校了。”
“你又在扯什么淡!”
孙景胜到了现在还是觉得凌屿在开玩笑,直到班主任把他推进班里,关上了班级的门,难掩笑意地说出了对凌屿最后的宣判。
“退学?!为什么?!就因为秋枫那件事儿?凌屿不是说过了吗?不是他做的!”
孙景胜双手猛拍桌面,手腕上的手链簌簌作响,像是应和他的话一样。
可他环视四周,竟发现他是唯一一个为凌屿站出来说话的人。
“喂,你们不能因为凌屿不说话就把他当做混球啊!上次,班里储物柜门锁坏了,是凌屿放学以后留下来修的,班费被偷了也是他追回来的啊!!你们真忘了还是装看不见啊!”
沉默。
依旧是令人难堪的沉默。
孙景胜不敢置信地四下回顾,却绝望地看到了一双双置身事外的眼睛,这让他感到周身一阵发寒。
“行了,倒数第一替倒数第二说话,荒不荒唐。”
蒋进脸上不耐烦,让孙景胜坐下。
要不是看在孙景胜有个时常赞助校运会的母亲,他估计也会一视同仁地把这个吊车尾的孩子一起踹出高三五班。
孙景胜瞬间明白了凌屿脸上的自嘲从何而来。
他拎起背包甩在肩上,用身体撞开了教室的后门。
“怪不得凌屿今天这么疯。原来,是被你们活生生逼疯的。”孙景胜说,“我觉得,荒唐的是你们。”
成绩从来跟人品无关。
连他孙景胜这个差生都明白的道理,这群天之骄子好像一辈子也搞不懂了。
他一路翻墙出学校,右手拿着手机,拨号就没停过,直到手机打得滚烫,凌屿那边依旧是忙音。
“叫你一声爹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脑残,接电话啊!”
孙景胜急得汗流浃背,他用校服袖子抹了一把汗,正巧路过凌远峰那辆崭新的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孙景胜愣了一下,以为凌远峰知道凌屿出事了急着去找,立刻拦下了车。他焦急地敲窗,车窗落下,露出凌奇牧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需要帮忙吗?”
“凌奇牧?!原来,你就是凌屿说过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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