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串,不远处响起穿透性极强的喊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孙大宝!!!!你又吃路边摊!!皮痒了是不是啊!!!”
孙景胜手里的签子被吓掉了两根,勒紧了书包就要夺路而逃,正撞上一个身着红色水貂披肩的中年女人。
“妈...妈,打人别打脸!!!”
孙景胜双手捂脸,女人轻哼一声,拎着孙大宝的衣领,把他甩上了身后的轿车,然后才走向凌屿,一改刚才的悍妇形象,说话轻言细语的。
“凌屿,阿姨这次没帮上忙,不好意思啊。学校那边说是你爸爸已经同意了退学,我们毕竟不是你的监护人,所以能做得不多...”
“不,您已经帮我很多了,谢谢阿姨。我现在挺好的。”
凌屿的懂事和早熟让孙妈妈心疼不已。她两步上前,把凌屿抱紧,校服都要被女人胸前的装饰胸针挑开几绺线。她和孙景胜动作一样,揉着凌屿的头发,边揉边叹气。
“哎,妈,凌屿不喜欢被人摸头,这逆子害羞着呢!”车里的孙大宝朝着孙妈妈挤眉弄眼,替不知所措的凌屿解了围。
“我宁可养一百个凌屿也不养你一个,孙大宝,你什么时候能给老娘懂事一点!”
果然,孙妈妈手痒了,扭头就要撸胳膊挽袖子揍儿子,孙景胜赶紧催司机开车,又扒着车窗指着自己手机,朝凌屿喊道:“凌屿,这倒霉海选有黑幕,咱们落选是好事!别糟心,向前看!将来,我们肯定还有机会一起演出!!可别忘了咱们乐队的名字!!咱们的未来是无限大!!”
凌屿才发现手机里躺着一条落选的通知短信。他随手删掉,然后朝着孙景胜用力挥手。
“嗯,无限大!”
车内模样相似的母子齐齐跟凌屿道别,而后又在后排打闹吵架,其乐融融。
凌屿慢慢放下手,转身又端起了自己的碗,捏着已经被吹凉了的小串怔怔出神。
熟悉的一切分崩离析,而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离别。
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一点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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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车内,陆知齐的手机响了。
是张秘书打来的电话。
“陆总,上次的春华海选马上要筛到最后一轮了。名单递给凌董前,先送去了小凌总的休息室。等我再拿到的时候,凌屿他们那组乐队的名字已经被剔除了,无缘进入最后的选拔。”
“嗯,意料之中。”
“您看,咱们要帮忙加上吗?”
“……”
“陆总?”
“不用了。我没有向凌屿保证过,他们一定会入选。”
“是,您说得很对。”张秘书听起来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愉快,“咱们不用多管那个私生子的事,免得溅自己一身脏。本来就是凌董的家务,这种处理私生子的腌臜事...”
陆知齐本是双手搁在电脑键盘上修改着文件,可听闻这话,他打字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敲了回车后,他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平静而暗沉。
“张秘书。”
本是滔滔不绝的张秘书察觉到了异样,仿佛周围空气都降了两三度。他小心翼翼地回:“陆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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