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醒过来以后,我已经被绑走到一间废弃的工厂里了。对方要赎金,我姐姐带钱来赎我,可是那个犯人发现了四周埋伏的警察。然后...”
陆知齐故意拉长尾音,制造悬念。凌屿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滞了:“然后?”
陆知齐慢条斯理地牵着他的手,笑着,用他的指尖轻轻戳了戳锁骨下方:“这里,就多了一颗弹孔。”
“!”
凌屿一瞬间眼瞳收缩。
陆知齐吓唬孩子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慢慢贴近,在凌屿耳侧低声说:“说不定,这架飞机上就有杀人犯,伺机对我下手。对了,等枪响的时候,记得离我远些,千万别被牵连进来了。”
偏在这时,飞机剧烈颠簸,行李架板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不偏不倚地敲打在凌屿紧绷的神经上。
他下意识地行动。
凌屿果断拨开两人之间的挡板,长臂一揽,把斜靠在枕头上的陆知齐抱在怀里。少年的胸膛坚硬,心跳急速、呼吸紊乱,二话没说,紧锁住陆知齐的腰,力道颇大。
陆知齐:“...凌屿。”
凌屿:“闭嘴,在我怀里趴好!”
陆知齐:“我就是...说个笑话。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凌屿:“……”
空姐:“旅...旅客?”
凌屿面无表情地滚回了座位上,抱着软枕,拉高毯子盖头,动作熟练,行云流水。
空姐:“??”
陆知齐忍笑摆摆手,让空姐去忙。
他稍微扯松安全带,伸手去拉凌屿的被子,遭到了更加强烈的反抗。陆知齐支着额角,看着巨型虫卵,边戳边笑。
“好了,别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
“不丢人,倒是挺感人的。我感动到想哭。真的。”
“……”
凌屿依旧一动不动。
陆知齐笑得连侧颈都发红。
凌屿被激出被窝,只露了一只脑袋,语气冲得很,像是吃了枪药。沨
“你再这么骗我,我就不相信你了。”
“知道我骗你,还乖乖上当。”陆知齐抬眉,“是我狡猾,还是你太笨?”
“……”
“好了,别怕。什么商战,什么对头。哪有那么多危险。再说,就算有危险,也是冲着我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知齐的安慰依旧没说到重点。凌屿半支起身子,犹豫许久,才硬声问道:“你的肩膀...真的有弹孔吗?”
跟那人相处久了,凌屿逐渐明白,陆知齐喜欢说七分真掺三分假。可凭他的心智和阅历,根本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要么,全都相信;要么,一个字也不信。
陆知齐没想到,被戏耍了这么久的凌屿,还在挂心他的旧伤。陆知齐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落了一声轻笑。
“怎么这么好奇?想亲自检查一下?”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的。凌屿早已习惯了陆知齐的回答方式,他失望地裹着被子,背过了身。
飞机航线很长,足有五个小时。发动机的轰鸣声吵人心烦,凌屿还要挂心身后那个身有旧伤的陆商人,脑袋嗡嗡地胡思乱想着,只能说是乱上加乱。
身后那人衣料摩擦声不时响起,像是那人辗转反侧,失眠成性。
凌屿终于撑不住了。他翻了个身,与陆知齐面对面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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