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自端今年定然无缘进入洛城特高。至于来年...若是盛自端还愿意蹲高五的话,招生主任倒是不介意再陪他考一次。
盛连墨接过那张答题卡和试卷,只扫了一眼左上角的分数,便揉成一团,攥在掌心。他的视线缓慢地刮过陆知齐、凌屿,最后落在了狼狈蜷在桌边的盛自端。
“起来,跟我回家。”
声音冰冷,盛自端抖了一抖,脸色苍白地扒着椅子站起身来,灰溜溜地跟在盛连墨身后,连头也不敢抬。而盛父迈出门槛前,回头望着陆知齐的容貌,意味深长地说:“姓陆啊,真巧。我也认识一位姓陆的女士。你跟她一样,伶牙俐齿,机敏聪明,让我吃了个大亏啊。”
“...过誉了。”
直到完全将盛家父子送离,陆知齐才收起了唇边的笑。那人本来和煦的眸光此刻被压得很沉,看得凌屿心慌。
“陆...”
“为什么要强出头?”
“我...”
“你知道盛连墨是谁吗?没有实力的反抗,就是送死。我以为,我至少教会了你这一点。”
“对不起。可是...”
“下一次,不要这么莽撞。做事之前至少要动脑子想清楚下场。”
凌屿的话被陆知齐打断。那人很少这样疾言厉色,特别是在人前,今天语速快而密,难掩愤怒。
凌屿被冷言冷语淋得脸色苍白,倒退了半步,硬别开了眼睛。
“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
陆知齐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气压骤降。
这小孩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嗯。”
凌屿似乎也窝着火,声音很硬。
陆知齐眼眸轻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促音,像是缓和气氛的笑,脸上却没有多少真实的笑意。
“张秘书说,你早上发了一通脾气,不愿意坐他的车,吵架差点出交通事故。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给我添麻烦?”
“……”
凌屿没想到陆知齐是因为张秘书的告状才过来一趟,是追责,并非是关心他的缘故,心下失望,看见陆知齐的喜悦也像是被冷水浇透,哑声问道。
“所以你信他的鬼话?你来找我,是想教训我?”
“凌屿。”
陆知齐的语气更落了半度,冷冰冰的。
“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从来都不信我。”
明明陆知齐才刚刚替他消弭一场潜在的灾祸,可凌屿此刻就是压不住地想和他对着干。
愤怒里藏着不被信任的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少年人俯身拎起书包,高甩过肩,目光落在那张答题卡上。
“正好,我没考上。你投资失败了。你也没必要再管我了。交易作废!”
凌屿破罐破摔地脱下身上那件昂贵的风衣,拇指揉着刚才打架而划出来的几道口子,脱口而出:“这个还你。欠你的钱...我,尽快还。”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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