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贴着手机。
游澈看了许久,对面还是一动不动,暖黄的柔光下,祈颜睡得很安稳,传进耳机里的呼吸声深沉悠长。
知道这通电话是祈颜睡着后误触的,游澈依然没有挂断,将手机立在面前。工作之余,时不时抬手在屏幕上抚两下,看几眼。
直到朝晖攀上窗台,夜雨间歇,连了几小时的视频才因祈颜手机没电自动断掉。
祈颜醒来给手机充了电,看到那通电话,整个人僵在原地。对方还早早发来问候短信,跟他说早安,问他醒了吗。
本就心虚异常,现在愈发觉得羞愧,好像真在外面养了情人。
反正手机用得不多,索性扔烫手山芋似的,扔进抽屉里,带在身上总是不安。
南黎后面的行程比较赶,之后几天都住市区。没了相互调侃的人,餐桌上的氛围安静得让人窒息,唯有餐具碰撞时会发出一些轻微声响。
或许这样的沉默也让游澈感到不自在,他没话找话似的,清了清嗓,问祈颜:“手机充电了吗?”
随意找的话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祈颜当即警铃大作,夹到半空的蒸饺掉回笼屉里,强装镇定反问:“怎么了?”
游澈说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他的语气未变,依旧低沉温和,还掺了点若有似无的轻快尾调。
祈颜的顾虑并没有就此打消,特别是游澈的反常表现。平日席间他都很少说话,今儿个却打开话匣子般,刻意找话题聊天。
嘴角也少见地扬起明显弧度,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着熠熠星光,望向祈颜时,星光如流动的银河,绚丽璀璨。
他今天过于炙热了。
祈颜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目光,匆匆放下碗筷逃离,再这样下去,怕是更难抽身。
他的疏离冷淡游澈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很多时候,他觉得祈颜和六月的天气如出一辙,变化的速度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亲热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抗拒,甚至有时还很主动,偏偏过后就翻脸不认人。如今看来,南黎的话不无道理,也许祈颜真的在纠结什么。
他的反差行为,就像心里有两个小人在相互拉扯,一方是接受,另一方则是抗拒。
在争取到的有限时间里,游澈有在做着自己的努力。
昨天祈颜在车里说的话,深夜的那通视频电话,哪怕是无意识的,游澈依旧欣喜若狂。他听从南黎的意见,经常说些难以当面说出口的话,线上尽可能表现得主动幽默一些,制造反差。
他深知,自己确实是个枯燥无趣的人,言语方面的缺陷致使他一紧张很难表述清楚,更别提当着祈颜的面侃侃而谈,和他说情话。
每次发消息,得到的回复都不多,可是线下都得到了回应。在游澈看来,是个不错的方法,很多话他可以打出来后,删改到满意为止。
面谈则容易不知所言,就像现在这,面对面坐了半天,还是无从开口。
祈颜弄完手头上的事,不带感情地问他:“先生,没其他事我就走了。”和游澈共处一室太久,心绪总会下意识因他生起波澜。
“等会儿。”游澈连忙叫住,领他到棋盘那,下达任务,“陪我下盘棋。”
还领着远超能力范畴的工资,祈颜没有拒绝,抱着认真的工作态度,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全程未提供半点情绪价值。
游澈搜肠刮肚地找话题,祈颜也只哼哼两声作为回应,搭话的兴致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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