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动作吓到一样,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
湛蓝的双眼紧紧凝视着方才身后,如今面前之人——黑色蜷曲的柔软长发,白色蓬松的耳罩,厚重的沙色风衣,黑红白相间的暖和围巾。
而面前人那张秀丽的脸上,也写满了迷茫。
“保罗?你在说什么?”
深红黏腻的液体从黑发人的额头一点点流下,沙色的风衣也从心口处开始,逐渐向外渗出不详的暗色。
原本如月牙一样微笑着的淡色莹润的唇变得干枯,
“我是XXX呀。你亲·手·杀·死·的搭·(爱)·档·(人)。”
声音重叠着另一个嘶哑的,碧绿的眼眸缠绕着鎏金的光芒,额头流下的血从眼角划过,化成一行绝望的泪。
攀爬上碎裂痕迹的脸依然毫无表情,只有放大的黑色瞳孔一瞬也不曾移开视线,
“为什么?保罗。”
“保罗!”
“保罗·魏尔伦!?”
——!
魏尔伦睁开了双眼。
“保罗,你怎么了?”
中原中也迷惑又担心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你今天居然赖床,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橘发蓝眼的少年低头看看手表,叹了口气,
“看你没起来,我随便煎了个鸡蛋当早餐,你也记得吃。”
“……啊,嗯。”
魏尔伦还有些呆滞。
“你真的没事吧老哥?”
中原中也伸出手探了探金发法国人的额头,小声嘟囔,
“也没发烧啊,算了,时间不够了,我先去上学了,你记得吃早饭啊一定。”
……
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弟弟套好校服外套,背上书包就匆忙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魏尔伦恍然地回忆起来。
他叫做保罗·魏尔伦,法国人,刚才的少年是中原中也,法日混血,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们的父母都早早死亡了,留下兄弟二人,为了让弟弟更好地生活,也因为厌倦了法国的环境,他们卖掉了法国的房子,搬离了原本的家,目前生活在日本横滨,一个普通的社区中。
“呼……”
在卫生间用冰凉的泼了一把脸,魏尔伦抬起头,看向镜子,随意地将头发在后颈处扎住,再编成一个简单的麻花辫。
走到书房,满满一墙的书籍前,宽大的书桌上,摊着一本不知名的,封皮被锈蚀着的诗集,和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魏尔伦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他没有工作,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诗人。
但作为诗人的他,并没有选择使用本名,而是以“阿蒂尔·兰波”的名字发表诗作。
嗯……
握着羽毛笔的手在笔记本的上方停顿许久,直到暗红色的墨水被重力牵引着滴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晕染出圆形的墨痕。
算了,今天也没什么灵感。
魏尔伦百无聊赖地放下笔。
他的日常生活其实很无聊——看书,出门采风,照看弟弟,有灵感时写诗,没有灵感时就摆烂。
反正凭借着父母留下的遗产,就算他和中也两个人都躺平一辈子,也完全无所谓。
柔软的针织衫罩在白色衬衫外,搭配米色的长裤和金绿色的发带,温暖的配色中和了金发法国人精致凌厉的面孔。
魏尔伦对着遛狗回来的女性邻居微笑,
“是的,没什么事,出去逛逛。”
和煦的风拂过,道路两旁的梧桐随之沙沙地吟唱着轻柔的曲调,阳光的速度也缓慢,暖意的光芒穿过层叠的云层与树叶,在金发的法国人脸上投下灿烂的一片。
这是个和平的、美好的、没有任何痛苦与悲伤的世界。
“呀,是魏尔伦先生!”
路边面包店打工的小姑娘惊喜地喊住了金发法国人,
“魏尔伦先生,刚好有新出炉的手指泡芙,您要来一盒吗?”
棕发的少女絮叨着,
“焦糖布丁也刚烤好没多久,您喜欢吃没那么多糖的,店主特意嘱咐我们单独做了两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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