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三十几年前说起,这仙周城有一姓许的人家,世代为吏,虽说起来不体面,却家境殷实。不料传到这一辈,只有一女长成,倒是亭亭玉立,端庄贤淑,女工针织样样不俗,周围人家都想求回家去。”
“但许吏员想着招赘,把家中营生传下去,他看中一个父母双亡的小伙子叫李金谱。这李金谱自是愿意,他早就心悦许姑娘,只是身无横财,还无父无母,说出去绝不是好对象,一朝得愿,那是怎么高兴都不为过。”
“小夫妻过了三年,生下一子,就是那惨死的孝子李林良。不曾想,许吏员夫人竟老蚌怀珠,在次年生下一子许汉文,夫妻二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而这李金谱二人也是厚道人,为许家有后高兴,并不吃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然天有不测风云,许汉文三岁时,老夫妻二人双双抱病,只能把幼子托付给姐姐姐夫照顾,李金谱自忖自己吏员的位置继承自岳父,养大小舅子也是应有之义,并不推脱,在岳父母病床前发誓,一定抚养长大。”
“果然,这位许家幼子不仅长大了,还被姐姐姐夫送到书院念了几年学,学了点本事,在一家店铺里当账房。”
“这不是挺好的吗?”胡铁花挠挠头,怎么听都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人啊。
小舅子有了差事,就不会惦记吏员位置,那就没有冲突。
“可这一切,在许汉文遇到一个女子后就变了,那女人生的花容月貌,许汉文一见倾心,再见连魂都丢了,非要闹着娶人家过门。可对方家里要求聘礼一百二十两,还要有新宅,普通人家,哪里拿的出这许多。”
“李夫人就和人商量,能不能少一点,她还有一个儿子等着娶妻,哦,对了,李金谱在三年前因为追击罪犯受伤病故,官府奖励五十两。估计是看中了这个钱,对方不依不饶,这许汉文也是个不晓事的,竟逼着姐姐拿钱,不肯就绝食抵抗。”
“自己一手养大的亲弟弟,和亲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李夫人又气又急,又不能拿他怎么样,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许家的根就这么断了?无奈搜刮家底,掏出一百二十两。可那家人竟不知足,还要置办新宅和店铺,说是搬出来住,许家和李家本就是两家人。许汉文不能永远只当一个账房,得有自己的营生。”
“李夫人哪里拿的出来,再看弟弟,竟是要赶他们母子出许家门的意思,顿时气病了,家里仅剩的钱都被拿去买药。李林良是个孝子,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最后打上卖房的主意。他想着,先把宅子卖了,等母亲病养好,再慢慢筹谋买回来便是。”
“可许汉文那个狼心狗肺的,竟想抢走卖宅子的钱,给自己置办新宅和店铺,好迎娶心上人,两人起了冲突,许汉文一气之下杀了外甥,想到小时候听说过的传说,把心脏挖走,伪装成枨枨挖心。”
“可他哪里知道,知府大人英明神武,并未被表象迷惑,很快就查出凶手,审问后许汉文供认不讳,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事情就是如此,这许汉文过于狼心狗肺,他看上的女子也不是好人,老朽不愿将这种故事污了众人耳朵,干脆说说那没影的神话传说,娱乐大众嘛!”说书先生喝完最后一杯茶,“三位还有什么想问的,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留香和姬冰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疑惑,“几日就破案,好快的速度,还有这许汉文如此凶狠残忍,怎么会轻易认罪?”
不过他们也明白,这说书先生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暂时压下不提,转而询问其关于叶茹梦的事。
“哦,你说的是居住在苗云庵的那位疯妇啊,她是挺奇怪的,来历不明,几年前被据说是哥哥的道长送到苗云庵,交给庵主静怡师太照顾,平时就待在庵内也不出来。可一到下雨天,诺,就昨天那种天气,就抱着一个襁褓在旧桥上晃荡,唱着古怪小调,怪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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