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知府开了一张条成,允他便宜行事。
因此剿匪后,他干脆把人送到知府这里,作为他的一项功绩。
这件事守将公孙辽自然也知道,只不过他和钱知府配合还算默契,他守城门,知府不干涉他的行动,还安排粮食和兵器调度,仅仅有条,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他并不想因这一件功劳就结怨,反正钱知府拿到的好处,也要分军队一半,甚至是大半,还指望他们对抗北齐,保家卫国呢。
钱知府已经收到消息,见到他带来的成果,大喜,“文公子果真非凡,竟能解决了城外的匪患,本府当上奏陛下,给公子嘉奖才是。”
“大人谬赞了,我能有什么功劳,一切还多仰赖大人,要不是您,我这些贡品都要打水漂,我文家上下几百人就要大祸临头了,还要感谢大人慷慨相助,文某不胜感激。”
花花轿子人抬人,文聘自然知道和光同尘的道理,直接把剿匪的功劳摁在知府身上,明里暗里表示,他只希望贡品安全进京,不受波折。
“这是应该的,圣上的东西,谁能不尽心?”钱知府笑捋胡子,“这样,我给文公子一道通行符牒,有它在,之后几道关卡可直接通过。”
作为边关知府,钱知府还有一项权力,让其他府城对他的队伍放行,可不经过检查。
这原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和运送粮食,一道道关卡查看实在太麻烦了,会耽误战事,所以才有了这种便宜行事的法子。
文聘大喜,“那就多谢大人了。对了,这个匪寨有点特殊,还望大人仔细斟酌。”
“哦?愿闻其详,”钱知府意外,难道这中间还有波折?
文聘说了三当家的来历,以及大当家和二当家种种不对劲之处。
钱知府家境贫寒,能读书是因周明端大儒看中其天资,收为关门弟子,后迎娶了师傅幼女,从不参与朝中党争,是难得的清流。
他与一般文人不同,在这边关当知府几年,深深了解将士的幸苦,对他们并没有偏见。
当初贺兰军在正阳城门外被下令射杀,他也是想阻拦的。
他并不认为贺兰将军会谋反,曾洋的举动实在太草率了,但他被拦在城楼下,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
钱知府是恼的,甚至怀疑曾洋和公孙辽有勾结,但现在大敌当前,城中还有几万百姓需要保护,不能自乱正脚,只能引而不发。
现在听到有人故意训练盗匪用贺兰军的枪法武功,他心中自然有了思量,“这件事我会上书给陛下,一切交给陛下裁夺。”
至于审问,已经没什么好审问的了,包括三当家在内,除了能交代他们原本匪寨的位置,其余一无所知。
而上书的目的,也不是查清真相,而是提醒楚帝,有人故意陷害贺兰军,之前的事或许也一样。
也就是把局面搅得更混,牵扯更多的事进来,让皇帝不要坚定的认为,贺兰将军就是有反心。
一旦皇帝心中迟疑,贺兰将军进京后,伸冤就要容易得多。
这就是文聘据实以告的原因,何况钱知府是清流,又是大儒周明端的弟子,师兄弟不少在朝中为官。
他知道了,那些人自然也知道,代表清流都会知道,贺兰将军又多了一重保障。
拿到通行符牒,文聘没多待,奉承几句,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商队准备好,分为三路。
第一路,走阳关道,从正阳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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