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京,他这幼弟脾气怎么愈发任性了?
裴忌十分无奈,给虞藻上药时,脸还挨了一脚。
他面不改色,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虞藻要是不给他两巴掌两脚,他反而会纳闷,虞藻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这般没精神?
有打人的力气,说明精力旺盛。
“二公子。”门外有侍从来报,“宫里的陈公公来了。”
陈公公,便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
陈公公奉陛下旨意,给小世子送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儿L,还有一些珍贵药品。
“小世子身体病弱,还是需要好好照看。”陈公公一脸慈爱,又打探着消息,“近日小世子身体恢复得如何?若是差不多了,也该去太学了。”
裴忌道:“就近日了。”
他思索片刻,又低声与陈公公说了什么。
虞藻在不远处偷听,但听得不真切。
他穿着一身冰蓝锦袍,白玉腰带勒得腰身纤细一把。
白净小手扶在朱红圆柱上,暖阳斜入庭院,衬得他冰肌玉骨、身段窈窕,宛若画卷。
看着不远处的裴忌,虞藻越想越生气。
摸了他的细辫子,也摸了他的脚,他只是让裴忌做点小事,裴忌都不肯做。
白给裴忌摸了
初春天气微凉,仍有雪来不及融化。
虞藻不知道从哪儿L抓来一把雪球,猛地往裴忌那边砸去——
“哎呦喂”陈公公身上一凉,被雪球砸了个正着。
虞藻没料到他不仅射艺差,准头也差。
雪球没砸中裴忌,反而砸中前来传话的陈公公。
不过他砸了就跑,似一只忽然从屋檐跳出的小猫崽儿L,凶狠地亮了下爪子,没等看清对方什么反应,又匆忙猫着爪子逃离现场。
只留下一地爪印。
与烂摊子,全让裴忌处理。
裴忌也已经习惯了,他熟练地掏出一枚金叶子:“幼弟顽劣。”
“哎呀、哎呀”
陈公公垫了垫金叶子的分量,眼睛都要冒出光了。敢情刚刚砸他身上的不是雪球,而是天上的馅饼儿L
他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的,“哪儿L呢、哪儿L呢。世子殿下还小,活泼好动是正常的。”
不过心下却微微大骇。
不少人说这裴忌冷面无情,小世子是被长兄与父亲惯的,现在看来,传闻也不是全然真实。
裴忌虽不苟言笑,但对这幼弟的溺爱溢于言表,方才他口中虽指责幼弟顽劣,可分明没有管教的意思,反而十分纵容。
那倨傲与平静的态度,仿佛不管他幼弟做什么,他都会兜着护着。
陈公公甩了甩拂尘,笑得狗腿:“裴二公子您放心,您方才所言,我必定会找准时机,在陛下面前提起。”
“绝不会让我们小世子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
茶楼。
“砰”的一声名贵瓷器在墙壁碎得四分五裂,有人拍桌而起,怒不可遏:“在太学纵马,谁惯的他”
“他自个儿L要在太学里纵马,摔着了疼着了,竟反过来怨我们,让我们和他道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又不是不知,北凉王如今风头正盛,正得圣心。他这世子是仗着有人撑腰呢”
一群世家子弟义愤填膺。
前不久,他们父亲皆与他们谈了话,大概意思是,北凉王小世子伤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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