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吐了一身而已,小事。
他幼年时,还抱过幼弟,被尿了一身,不也没说什么吗。
“等会我送你去太学。”裴忌单臂抱着虞藻,擦干净虞藻的面庞,说,“若是再不去,太学学子都不知晓还有你这个同窗。”
虞藻抬起小脸、很配合地让裴忌擦,闻声,倨傲又骄纵地轻哼一声:“谁稀罕他们知晓。”
在小世子眼里,世家子弟皆是不入流的货色,不值得他高看。
裴忌眉头紧皱。
他知道幼弟顽劣、骄纵,有心掰正,然幼弟实在美丽,他总是不忍多加苛责。
但这里是京城,并不是他们的北凉。
裴忌担心幼弟行事过于恣意嚣张,反而会惹来祸端。
“哥哥,我今日不想去太学。”
虞藻搂着裴忌的脖子,软乎乎地蹭了蹭,如一块可口的小糕点,声线都是软糯的。
“明日,明日我一定去太学,好不好?”
小世子口中的明日,总是明日复明日。
可望见幼弟一脸依赖、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的模样,裴忌再次心生不忍。
算了,何必逼那么紧。
他不日前受伤,这段时间不是在养病么?养病养病,再多养几天,等养好了再去太学。
而且他也没有出去乱来,只在屋子里专专心心看话本,胜过多少声色犬马、沉溺烟花之地的纨绔?
虽然裴忌也不知道这些话本有什么好看的,也许只是图新鲜罢。
为了让幼弟今早腻歪,他让人去民间收集了一筐话本,让幼弟一次性看个够。
看够了,新鲜劲儿过了,总该将心思集中在功课上。
“那便明日。明日不管你搬出什么说辞,就算绑,我也要将你绑去太学。”裴忌声线冷淡强硬。虞藻心中恼怒,裴忌又威胁他,真讨厌
面上却唇角弯弯,虚情假意地拿腮肉挤了挤裴忌的下颌:“哥哥你真好。”
假话。
裴忌自然知道这是假话。
他见过幼弟同大哥真心实意撒娇的模样,自然知晓,当下的幼弟只是在敷衍他。
“兄长回了信。”
裴忌坐在圆桌边,桌上是琳琅满目的早点。
他扶着幼弟的腰身,给幼弟喂了一口西域进宫的羊奶,“他近日便会回京。”
羊奶鲜香顺滑、口感细腻,虞藻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又问:“兄长剿匪结束了?那他又要得赏了。”
“还没有。”裴忌点到即止,事情有些复杂。
他们一般不会和幼弟讨论朝堂事宜。
他们只希望幼弟快快乐乐的,远离算计与阴谋诡计,一辈子做金枝玉叶。
虞藻向来挑食,裴忌喂他吃早点时,他发了很大的脾气。
喂他吃一口,他别过头不肯吃,非要哄一哄。
但裴忌哪会哄人?虞藻这个不吃,他便换下一个。
满桌佳肴美食,总有爱吃的。
裴忌刚换走的松子百合酥,是宫廷里的点心,圣上刚命人送来的。
百合与松子的清香,内里馅料柔软丝滑,外边口感酥脆。
是虞藻最爱吃的小点心。
裴忌怎么拿走了?
使坏使到一半,虞藻急了,他急忙用双手抓住裴忌的手腕,低头含住那块糕点——
湿热柔软的口腔,将裴忌的部分手指含入其中。
好似小猫儿舔食,柔软粉色探出舌尖,一点点蹭过糕点,以及裴忌的手指。
手指又湿又热,他垂首望着,望着他的手指是如何被幼弟舔湿。
虞藻吃完糕点,与裴忌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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