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又惊喜又害怕,他抓着兄长的手臂、躲在兄长的身后,一点点推着兄长,慢挪脚步靠近。
他怯生生地探出一张精致雪白的脸蛋,白狼似乎知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见他望来,收敛身上危险气息,主动俯首趴下。
凶兽外表的白狼跟无害的猫儿似的,翻身露出肚皮,露出友好的一面。
虞藻登时一怔,旋即喜笑颜开,面庞红润欣喜,抓着兄长的袖子不放:“它、它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白狼提前被调教过,确定没有危险、磨去野性后,才送到虞藻面前。
裴雪重溺爱地看向幼弟:“你是它唯一的主人,他自然喜欢你,也该听你的话。”
虞藻试着将手伸进铁笼,白狼顺从地舔舐他手心。他唇角弯起,不太走心地问了声:“若是不听话呢?”
裴雪重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不听话,杀了便是。”
有那么一个瞬间,虞藻感到脊背发寒,他知晓他的大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和儒雅。
但他并不害怕。
虞藻摇摇脑袋:“那不行呀,要是它不听话,我们可以慢慢教,把它教到听话就好。”
他揉了揉白狼的耳朵,白狼主动贴了上来。他越瞧越欢喜,“慢慢教,总会教听话的,对不对?”
裴雪重自然不会反驳他的话。
到了取名字环节,虞藻纠结许久,他曾养过萨摩耶,这次养的是狼。
他取了个新名字,芃芃。
“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好名字。”裴雪重温和地看向虞藻,“小乖,最近功课如何?”
明媚张扬的小脸一下子蔫吧下来,虞藻委委屈屈低头:“哥哥,你怎么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功课呢?”
兄长归来,去太学的事被提上日程。
虞藻自知逃不过,也没有多加反驳闹腾。
裴雪重带来的白狼深受他喜爱,过于欢喜的他,觉得上学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不远处,裴雪重与裴忌正在议事。
“太子行事过狠毒,三皇子德行皆佳,但身体病弱……”
朝堂上只有两个党派,一是太子党,二便是三皇子党。
圣上派裴雪重与太子前去剿匪,看似是为太子增添功勋,实际却存在几分试探。
剿匪过程中,太子行事狠辣、赶尽杀绝,裴雪重极其不认同诸多战术,双方僵持不下,一张圣旨将他们唤回朝堂。
裴雪重淡淡道:“义父手握兵权,若太子继位,他生性多疑,恐怕不会放过北凉王府。”
北凉王风头正盛,正得圣上喜爱,他们之间有过患难情谊,可太子不是。
这也是为何裴忌身怀才能,却甘愿做一个小小的打杂官职的缘故。
义父义兄已身居高位,他若是再出风头,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商谈许久,不到逼不得已,不能轻易站位。
话锋一转,话题又回到虞藻身上。裴忌冷着脸道:“他不爱读书。”
裴雪重迟疑片刻,道:“前段时日,我做了一个梦。”
“梦?”
哪怕只是回忆,裴雪重仍对梦境中的事情心有余地。
他闭上眼,舒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后,道:“只是虚假梦境罢了,做不得数。”
“不过,小乖不爱念书,我们作为兄长,得多加督促引导,不要让他产生反感抵触之心。书多多少少还是要念一些的。”他顿了顿,又道,“最起码表面功夫要做足。”
裴忌“嗯”了一声,说:“他今天去烟花之地了。”
裴雪重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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