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
虞藻自然不会知道。
因为没有人会关注自身的这些变化。
反倒是他们两个,自小便狼子野心,跟鬣狗一样守在幼弟身边。
幼弟的任何变化、一点一滴,都在他们的注视与保护下。
裴雪重眸光逐渐深暗,体温随着缕缕幽香钻入鼻尖,他再难克制。
像动物之间互相为对方舔舐伤口,他薄唇分开,缓缓包住了那抹粉圆。
虞藻酒量不佳,此刻又浸泡在温泉水中,一身细嫩皮肉被泡得无比敏感,任何一点触碰都会放大感官。
他被兄长突然咬了一口,登时发出一声类似啜泣的呜咽,宛若小动物的悲鸣。
而裴雪重一垂眸,便看到精致的粉玉竖起。
他的眉眼间染上淡淡的笑意:“小乖也长大了。”
……
凌北隐约意识到,小世子很讨厌他。
每到讲堂,往日里最无人问津的角落位置,围绕一众翩翩少年郎,且都是凌北熟悉的面孔。
文人大多心高气傲,他们自然也不例外,可现如今,他们个个神色谄媚,纷纷将府中的宝贝儿带来。
跟献宝似的,呈给世子殿下,以求小世子能多瞧他们两眼。
但小世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堆金叠玉养出来的金枝玉叶,又怎会因为这等俗物,而分出眼神。
今日虞藻起得早,他绷着张雪白脸蛋,起床气犹存,又恼又郁闷地趴在桌案上。
兴致缺缺地丢金叶子玩儿。
桌案的宝贝越堆越多,他连看都懒得看,最后嫌这群人叽叽喳喳、吵得要命,便换了个方向趴。
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与一袭乌黑浓密的青丝。
丞相之子江独明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位世子殿下一来太学,便让他们一众同窗有了隔阂。
一众出身名门的世家子弟,争先恐后地讨好他。
不过……
江独明看了看那张粉艳精致的脸。
这位世子殿下,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凌北尚未踏入门槛,便听见讲堂内传来的声音。
“世子殿下,您用过早膳了吗?这是我从家中带的糕点……”
“糕点?”小世子竖起耳朵,终于肯大发慈悲抬起脑袋,瞅了眼那块芙蓉糕,撇撇嘴,“我才不要吃呢。”
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
凌北进入讲堂,观望片刻,想到父亲多次提起的道歉一事。
他想找机会同小世子道歉,但每当他一靠近,小世子便眉毛倒竖,哼得很大声,厌恶溢于言表。
今天小世子心情似乎还不错,因为他偶尔也会回同袍几个字眼。
虽然就几个字。
凌北决定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和小世子道歉,尽释前嫌。
谁料,他刚一靠近,小世子便陡然换了副脸色。
凌北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放上桌案,小世子便大发雷霆,一挥袖将桌案的东西都推倒。
虞藻恶声恶气道:“都别来烦我”
看似是对所有人说的,可目光却直直落在凌北身上。
说完后,还很大声地哼了一声,继续趴在桌案上。
只给大家瞧他的后脑勺。
一旁同袍略带责怪地看向凌北。
不过小侯爷身份尊贵,不是他们能多置喙的,故而只是将不满埋在心里。
林观遇却忍不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得小世子同他说几句话,凌北一来,全毁了。
“小侯爷,你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吧?既然你能看出世子殿下不喜欢你,那么便别上赶着凑。”林观遇收拾着地面,“你一来,世子殿下的兴致都被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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