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心中发怵,但一开口说话,便让虞藻觉得,此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长长的眼睫抬起,虞藻没好气地横了过来:“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不论其它。
男子与女子的服装差别如此之大,真不知此人为何会认错。
魏黎安一低头,便见眼前人瞪大水灵灵的眼,俏生生地看着他。
他听话地睁大眼睛,专注低头望着对方容颜,看了半晌,才道:“看清楚了。”
绵绵软香随风吹拂进来,魏黎安只觉身上都要被对方染香了。他很认真地说,“是女郎。”
虞藻:“?”
他低头看看自己,他今日也没穿错衣服呀?
虞藻只觉莫名其妙,却听魏黎安一本正经地说:“没有男子的皮肤会像这般白。”
“也不会跟你一样,是香的。”
虞藻:“……”
魏黎安又看向他垂落在身侧的指尖,小声嘀咕:“还这么粉。”
虞藻无语至极。
他懒得跟这个睁眼瞎争论,扭身离开净房。
谁知这厮还没完没了了,竟一路跟着他出去。
凌北在不远处,看到小世子一人进,两人出。
瞅着小世子身边皮肤黢黑、仿佛一条护主忠犬的魏小将军,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上前。
“你别跟着我”虞藻心情差劲透顶。
一天中,两个人跟尾巴似的粘着他不放,他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再一抬头,又瞅见另一根尾巴。
凌北不动声色地卡入二人之间,让小世子与他保持近距离的状态。
他状似礼貌,却上下审视魏黎安:“魏小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
魏黎安正色道:“这位女郎误入此地,我担忧……”
“魏小将军,你莫不是眼神不好使?”凌北见小世子绷着张脸蛋,便帮他开口道,“这位北凉小世子,是实打实的男儿身,可不是你口中的女郎。”
“时间不早了,我们须回讲堂,不劳烦魏小将军相送。”
魏黎安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对他这种五大三粗、成天泡在练武场的人来说,他眼中的男子皆是粗犷大汉,一身铜墙铁壁。
纵使是太学内较为文雅的才子,也不会像这位小世子一般。
肤光胜雪,唇色不点而朱。
光是站在那儿,便似画中仙。
魏小将军好似受到了冲击,背靠朱红柱廊,被晒得黝黑的面庞满是痴呆。
显得人更笨了。
原以为是个狠角色,没想到是只笨狗。
这会儿虞藻也不怕了,不耐烦地横了回去,看什么看
无尿,一身轻松。
小脾气跟着上涨。
虞藻瞪完这个,便拿另一个出气:“你站那儿看什么?我袜子呢?”
“罗袜在我手中。”凌北忙将手心摊开,“我保管得很好。”
方才小世子忙着小解,只匆匆将足套进鞋履,没来得及穿罗袜。
虞藻还没开口说话,凌北已很有眼力见地单膝点地,握住他的脚踝,褪去鞋履,帮他套上罗袜。
他手上仍有些水珠,眼珠子一转,又有了坏主意。
纤白的手摁在凌北的肩头,趁凌北不注意,悄悄蹭了蹭。
竟将凌北身上的华衣锦袍当抹布擦。
待罗袜鞋履穿好,小世子的骄纵脾气又犯,懒得走路,要背着回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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