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
可他却如铁打的筋骨一般,除却正午用膳,他皆立于桌案后,执笔的手就没有停下过。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伙计道,“挣钱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伤了身子啊。”
燕清远握紧那枚宝珠,他往后退了一步:“那便劳烦你同掌柜说一声,我身体不适,今日恐不能继续写字了。”
“好嘞燕公子。”伙计道,“我这就跟掌柜的说,让掌柜请另一位公子来。”
手中的宝珠深深潜入掌心,燕清远走出乳品铺,望着摩肩接踵的街道,一片迷茫。
目光在人群间梭巡,却始终找不到那抹纤细俏丽的身影。
会去哪儿呢?
方才世子殿下说,要去放花灯……放花灯,应当是在河岸吧?
……
夜幕降临,河岸边售卖各式各样的花灯。
吉祥如意的荷花灯、新颖别致的生肖灯、精美玲珑的宫灯……
人挤人间,虞藻的手忽然被牵住,他一偏头,在夜幕降临的时分,与凌北对上视线。
凌北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道:“这里人多,我怕走散。”
他耳根已然红透,喉结滚动一瞬,才道,“我们……先牵着罢。”
远方蓦地升起流光溢彩的烟火,接连的“砰”声,夜空的群星被点燃,犹如万花筒般在黑暗中燃烧、飞舞。
虞藻的面庞被照得熠熠生辉,竟比夜空的烟花还要灿烂绚丽。
凌北盯着他比以往要红润许多的唇,唇角有一块湿润的糖霜,又也许是因为方才吃了冰,他的嘴巴尤其嫣红,看起来像是叫人吻出来的。
凌北正看得走神,掌间一松,虞藻挣脱他的手,毫无征兆地朝前奔跑。
他忙伸出手去抓,唯有指尖蹭过一抹轻盈的袖袍。
凌北赶忙往前追。
虞藻像恶作剧犯了,也像一时兴起,他朝前奔跑,似蝴蝶灵活地穿梭在灯火阑珊间。
乌发飞扬间,玉面粉腮,偶尔回眸的一眼柔若轻羽,却仿佛带着钩子一般,牵引凌北不断向前。
待凌北好不容易捉住虞藻,他们恰好位于挂满荷包与红绸的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岸边花灯徐徐流转,无数只花灯在夜晚竞相绽放,明亮火光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们。
光影交错间,虞藻的面庞起了一层诱人的粉红,双目澄澈明亮,在乌泱泱的长睫下,宛若一簇跳动的星火。
仅是注视着,凌北便被彻底点燃。
他双手摁着虞藻的肩膀,微微压低身,使得他们的视线平齐。
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对方面庞,随着靠近,呼吸灼热,花灯与繁星的光似流水在他们二人间流转。
“我可以亲你吗?”
那双眼睛蓦地睁大了。
虞藻仰起面庞,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很长,当下因吃惊而睁得圆润,反倒透出几分纯然的天真感。
“殿下。”凌北又压低了身,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那微微泛粉的鼻尖,哑声低语,“我想亲你,可以吗?”
凌北又靠近了些,他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但他一直没有被推开。
在二人唇瓣仅隔一指不到的距离时,他反常地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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