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黯然、眼帘垂下,身侧双手紧紧握成拳状,也许……
也许等他高中状元,便能靠得更近一些罢。
燕清远时常来浮玉山为父母扫墓,今日他起得早,将墓扫完后,顶头烈日渐浓。
他准备去常去的山洞乘乘凉。
前方拐角处,有一个天然山洞,里面有一张自然形成的石床。
儿时,父母常带他来此地游玩,而现在,他也时常会在这里小憩、念书,累了便在石床上铺一张席。
山洞内还有他添置的物品,如饮水用的木桶等等。
待脚步落在山洞门口,燕清远眉眼间流露出明显的迟疑。
他已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可山洞外明显被清理过,入口处搭了许多柴火、设作挡风用的屏障,再里面些堆了半身高的草料。
地面有火堆燃烧的痕迹,不过灰屑已被清理干净。
原本空落落的石床边缘,被搬进一个湿透当作桌案,上方的小木桶装满清水,漂浮着新鲜红翠的小果子。
石床上有人。
燕清远刚意识到这一点,已来不及撤退。
躺在石床上的人,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斗篷,许是听见外头的动静,他缓缓撑着床面起身。
日光透过洞口照清他的眉眼。
如墨般的乌发披在身后,眉眼精致粉艳,里衣松松散散,一身雪白皮肉嫩似牛乳,却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
似雪地里落了一地的红梅,又被反复捻玩,晕出糜艳的汁水。
尽管眼前的少年尚未睁眼,但燕清远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世子殿下。
他愣了愣,尚未反应过来世子殿下为何会在这里,身上又为何会出现这些痕迹……
外头陡然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燕清远一偏头,便看到洞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尽管在晨曦笼罩间,他的眼神依然蕴藏无尽寒意。
直觉告诉燕清远,这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然而,在看到对方一步步踏入山洞,燕清远还是下意识挡在虞藻的身前,做出保护姿态。
“你是何人?”燕清远声线骤降。
裴忌一言不发地看向燕清远,这人有几分眼熟,可他一时间没想起来。
他向来不会记无关紧要的人。
裴忌的眼神淡淡,可在看到燕清远身后的少年,目光陡然变得柔和。
虞藻还没有睡醒,他一向多觉。
他虽坐起,但眼皮还是紧闭的,他如小僧入定般坐在石床上,面庞肃然,须臾后,才伸手揉揉眼睛。
再次睁开眼,一双乌黑眼珠宛若宝石璀璨,越过石床边上的男人,虞藻欣喜地喊:“哥哥”
原来这位便是世子殿下的义兄,裴忌。
通过燕清远,裴忌才知晓他们已不在锦绣山。
无意坠进的山洞相连两峰,他背着幼弟在山洞里弯弯绕绕走了许多道,竟走到了邻着的浮玉山。
得知裴忌的身份,燕清远却没有放松警惕。
他依然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看向裴忌,偶尔隐晦地看向小世子身上那掩不住的痕迹。
裴忌用斗篷将幼弟裹了个严严实实,手在斗篷下帮幼弟更衣。
“京城可有消息传来?”
燕清远不知道裴忌指的是什么消息,他道:“只听闻世子殿下身体抱恙,北凉王府唯恐将风寒染给太学学子,为专心养病,暂时封闭北凉王府,不允任何人探望。”
倒是和裴忌安排得一样。
看燕清远的表情,京城内没有出现重大消息,王府也风平浪静。
也能确定,裴雪重没有事。
虞藻却听不出背后蕴藏的信息,他双手扒拉在兄长肩头,忙跪立在兄长身上,探出张粉白玉面:“那我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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