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这厮抢了功劳。
可若此时拆穿,非但不会惹来小世子的好感,反而会留下小肚鸡肠的印象。
凌北还不至于犯这个蠢。
凌北招来宫人,净了手后,慢条斯理地剥虾。
“这是酒楼的招牌菜色,茶香虾。”红白相间的虾肉被放入玉碟间,他轻声道,“都说这虾伴随着茶香,同时具备虾肉本身的鲜美。殿下,你尝尝这个。”
还有带着茶味的虾?
虞藻的确没吃过。
虞藻刚要动筷。
另一边的江独明手疾眼快地拿起玉筷,在一众艳羡目光间,将凌北剥完的虾送入小世子口中。
虾肉滑嫩咸鲜,口感细腻,稍一拒绝,茶香便在唇齿间化开。
虞藻的眼睛登时明亮:“好好吃”
凌北恰好又剥完一只:“殿下,还有呢。”
虞藻坐在那儿,一双手规矩搭在腿上。
他只需要负责张开嘴巴,左右两边的人会负责喂他吃,他想吃什么,只需要伸手指指便可。
腮帮子含着二人送来的食物,因嘴巴小、颊侧高高鼓起,他得意地轻哼一声。
旁人眼中的世家子弟,不过是他的贴身奴仆。
其他学子只能干瞪眼着瞧,位置是抢不过的,剥虾的活儿也被抢。
他们只能察言观色,时不时吹捧小世子几句,一边观察时机,寻找能够接近小世子的机会。
虞藻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太学膳堂仿佛成为王府。
在府中,他的两位兄长,也是这么喂他用膳的。
膳堂门口一阵骚动。
雪白耳尖忽的抖了一抖,虞藻敏锐捕捉到门口有人在喊:“倪先生。”
倪师?
他怎么来了?
倪师是出了名的节俭,此处膳堂价格高昂、菜色浮夸,不像是他会来的。
原本还有一群少年郎翘首以望,眼巴巴地瞧着小世子。
以严苛闻名的倪师一来,纵使他们再心猿意马,表面功夫也做足了。
窥探的举动不似先前那般直接,而是暗中窥伺。
倪师寻了处空位坐下,恰好,与不远处的虞藻四目相对。
虞藻特别记仇。
倪师不仅抓他两瓣,还让他罚抄,若不是明奕来得及时,还不知道还要被罚到什么时候。
倪师不是说他与同袍间存在不正当交易吗?
他倒是要让倪师看个清楚,他们是不是自愿的。
唇边喂来一块糖醋排骨,虞藻别过脑袋:“我不吃,饱了。”
又故意提高嗓音说,“我的手沾到油点了,你们谁帮我擦擦?”
机会来得太突然,学子们呆了一瞬。
“帕子呢?谁有帕子?”
谁会随身带帕子?
虞藻抬起右手,袖袍与手腕处的金链顺着白藕般的手臂自然下滑,露出新雪一般的肌肤。
白得晃人眼球。
众多少年郎瞬间看痴了。
小世子不仅模样生得好,手更是漂亮。
根根手指分明纤长,葱白匀称,圆润甲盖透着淡淡粉红。
虞藻等了半晌,没等到帕子,他皱皱鼻尖,不太高兴道:“你们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带帕子?”
隽秀的眉毛竖起,陡然压下的唇角,不用猜都知道,他又要发小脾气了。
林观遇盯着那白净的手指,喉结滚动,悄然靠近:“殿下,你直接擦我身上吧……”
他身上可是价值百金的蜀锦,竟要给小世子当擦手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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