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要求。”祝鸣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叹息道,“我的轮椅卡在地毯上了,需要你稍微帮我一下。”
明明是三个要求之中最简单的一个,但席羡青却在瞬间皱起了眉,扭头看向祝鸣:“现在?”
“对啊。”
“确定?”
这有什么需要确定的?祝鸣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确定啊……”
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席羡青眉头拧得更紧了,好像这个要求比刚才的一百五十万还要难以接受。
良久后,他才似乎不大情愿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轻飘飘的两个字,分量多重只有祝鸣自己心里明白。
因为席羡青说的不仅仅是帮自己在此刻脱困,更意味着两人未来的交易也一并达成。
这个决定……是否太草率了?
心里乱作一团,祝鸣抓着席羡青西装衣袖的手也无声松懈下来:“好,你听我说,我想下楼,但我的助理不在,他一会儿就会回来——”
他原本要说的话是:“我的助理一会儿就会回来,你现在只需要稍微弯个腰,帮我调一下轮椅下面卡住的地方就好。”
但是祝鸣并没有实施这个计划的机会。
未说完的话语在喉咙中骤然破碎,因为他察觉到有阴影从头顶覆盖下来,随即下一秒,自己的身子在瞬间腾空——
风声从耳际擦过,祝鸣瞳孔一缩,茫然惊慌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席羡青冷峻优美、骨相极佳的侧脸。
众目睽睽之下,席羡青弯下腰,轻而易举地将祝鸣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他听到席羡青说:“别乱动。”
语气是命令式的,神情细看之下……却是有些不大自然的别扭。
只可惜祝鸣被吓得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对于长期无法行走的人来说,失重绝对是最恐怖的滋味,没有之一。
如落水的人抓住浮木,祝鸣的腿使不上力,只能用胳膊下意识地抱紧了席羡青的脖子,瞳孔骤然一缩:“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
受惊的狐狸不再是悠然自得的面孔,亮出锋利的爪子想要自我防卫。
可偏偏是只断了腿的病狐狸,怎么挠人都不痛不痒的。
怀里的人动静太大,席羡青垂下眼,神色略显不悦:“是你要求我帮你下楼的。”
祝鸣这辈子没见过脑回路这么奇怪的人。
偏偏身旁无数的人正注视着他俩的一举一动,祝鸣只能一边抱得更紧,同时贴近席羡青耳边,咬牙道:“不是,我叫你这么帮我了?”
席羡青瞥他一眼:“你也没有细节陈述我该如何帮你,你觉得我很想抱你吗?”
祝鸣:“……我话说一半你就给我抄起来了,你有给我陈述的机会吗?”
席羡青大概是没想到祝鸣反应会这么大。
意识到自己会错了这人的意,并且似乎还被嫌弃了,他脸色蓦然一冷,近乎是恼羞成怒般地就要松手:“那你下来。”
祝鸣:“别别别,你先打住——”
下是不可能下来了。
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他很清楚现在有无数人正在注视着他们俩的一言一行,现在席羡青把自己放回轮椅上才更奇怪。
他吐出一口气,不敢看向地面,手上一边抱得更紧,压着声线:“出宴会厅,左转,去我小姨的休息室。”
席羡青脸色不太好看,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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