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是说过不许阿斯尔回头看,但阿斯尔以为他溺水才赶来救他,虽说是个误会,可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不会连这都还要怪对方没有听话。
闻言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忽又想起一件事来,皱起眉说:“你的伤还没好全吧?那还不能沾水,赶紧上岸去!”
在阿斯尔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前,谢晏都允许他每天的洗澡改成擦身了,这下算是前功尽弃,可千万别又二次感染。
两个人于是先后游向岸边。
谢晏催促着阿斯尔背过身,自己先把里衣穿好,又把外面略宽大些的袍子递给他:“你把湿衣服脱了,先穿我的。”
阿斯尔一点也不避讳,当着谢晏就开始宽衣解带,倒是谢晏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别开脸,等到他穿好才重新看向他。
“噗。”
谢晏一看便忍俊不禁,哧地一笑。
那件穿在自己身上还显得宽松的外袍,换了阿斯尔穿就明显小了几个号。
衣袖和下摆都短了不说,前襟几乎遮不住胸膛,饱满贲张的肌肉就这样裸露出来,滑稽中又带着几分情色的意味。
不对啊,有什么好笑的,这不是等于在笑自己细狗吗?
谢晏忽然反应过来,及时收住笑容,又莫名其妙气鼓鼓地加快脚步,走向正悠闲吃草的白马。
阿斯尔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先前没听话惹了谢晏生气,还弄湿了伤口让谢晏担心,实在是错上加错。
他深刻地自我反省,但下次若还遇到这样的情形,他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谢晏是他放在心尖上珍视的爱人,即使只有一丝一毫危险的可能性,阿斯尔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好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没碰见什么人,不然肯定要被误会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谢晏还在庆幸,全然忘了他与阿斯尔早就是族人心目中的“合法夫夫”,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不奇怪。
换药换纱布这种小事,谢晏才懒得再亲手帮阿斯尔做,只让他去找巫医,自己则转向那日苏等人的帐篷,刚缓和下的心绪又悬了起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谢晏咬牙做好了心理准备,正欲走进帐子里,就见莫尔格金兔子似的蹦出来。
少年眉飞色舞、语无伦次地报喜:“退烧了!可敦,有效!青霉素、成功了!”
“真的吗?太好了!”
谢晏又惊又喜,大步迈进医帐,果真见那日苏半靠坐在矮床上,虽然看着仍有些虚弱,但比起之前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那日苏还有力气向他道谢,坚持下床给谢晏行了个大礼。
谢晏无奈地扶对方起来,脸上却不自禁有了笑意,悬着的一颗心重新落回肚子里。
只要退了烧,炎症能消下来,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活着,就还有希望。
那日苏的好转极大地鼓舞了其他战士,所有重伤的炎症患者都自愿注射了青霉素。
绝大部分都起了作用,但也有没那么幸运的。
或许是药来得太迟,又或许是伤得太重,谢晏得知消息赶来时,便只看见逝者身上盖着的白布。
他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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