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在心里吐槽,手上还是任由阿斯尔牵着自己,安慰般握紧了对方的手。
海拉苏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很快不大好意思地移开。
朝格和朝鲁这时也端着食物回到屋子里,除了最常见的馕饼和奶制品,便是谢晏一直惦记的海鲜。
有鱼有虾有蟹,还有几种贝类,就是卖相不太好,只用水煮熟便一锅端上来,散发着海产特有的腥味。
但胜在足够新鲜,只要有得吃,谢晏还是很知足了。
他先是自己剥了只虾,阿斯尔看着他的动作,接下来便不再让谢晏动手,连贝壳和鱼、蟹都挑好肉放进他碗里。
几人一起吃了些东西,谢晏忽而想起了什么,支使阿斯尔去马背上的包袱里取来酒囊,热情地将那好酒分享给海拉苏与老少二人:“这是我们经过坦格里部时得来的酒,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海拉苏听去坦格里部的使者提起过那里的美酒,只见那酒液澄亮清澈,如同清水一般,酒香却格外浓郁扑鼻,只消一口便让人从喉咙热烫到胃里。
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这酒若带到达拉部,应当能卖上好价钱吧?”
谢晏还没忘记自己的新人设,假模假样地说:“听闻赫勒三族将要结盟,到时候商路更加畅通,我和阿斯……小斯想多运些酒来,换成盐和东珠,再和乌兰部换些丝绸。”
他畅想得很美好,海拉苏却叹息摇头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谢晏问。
“达拉部的老首领去世,新首领主张与其余两部开战,你们最好尽快离开,以免被战火波及。”
海拉苏神情凝重,阿斯尔听得皱起眉,谢晏追问道:“不是说要结盟一起打黑赫勒么,怎么突然要开战?”
“我见坦格里部兵强马壮,还有神使可敦相助,若真打起来,达拉部只怕讨不到好处。”
“我也是这样想的。”海拉苏也很无奈,他颓丧地垂下眼,向谢晏解释说:“我们达拉赫勒靠海聚居,虽有盐场和东珠,却一面受海盗骚扰,一面被哈日赫勒侵袭,可若想往内陆迁徙,便要吞并其余部族的领地,免不了要起战事。”
结盟固然是另一条道路,但要向坦格里赫勒俯首称臣,族中一直有强烈反对的声音。
博日格德并不是强势的首领,对此态度暧昧模糊,倒是他的两个儿子各执己见,一派主和,一派主战,后者自幼骁勇好斗,前者则正与他相反。
两兄弟本为同胞双生,在父亲急病去世后按部族传统决斗,胜者继承首领之位,败者将被放逐海外。
毫无意外,主和的大王子在决斗中落败,被弟弟流放到孤岛上,新首领的继位仪式就在这几天举行,祭典结束后,一切便尘埃落定。
明知可能会输的结局,却仍要去搏一把,这是赫勒人骨子里的血性。
海拉苏明白,但始终不愿见更多无谓的流血与牺牲,如果向坦格里赫勒称臣、奉阿斯尔为可汗便能让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会毫不犹豫地低头。
可是输了就是输了,就算他侥幸离开孤岛,在风浪中活下来,也无法再与胞弟竞争,只能隐姓埋名,苟延残喘。
他隐去关于自己身份的细节,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与谢晏二人,而后捧出一只小木匣,双手推到谢晏面前。
匣中盛着他先前戴过的东珠耳环,还有许多硕大饱满的圆润宝珠,在昏黄的灯火下也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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