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怜。
深蓝色制服比早上车祸在马路翻滚过还脏,被扯破好几道口子,里面的白衬衫依稀带着几个脚印,颧骨青青紫紫的,嘴角裂开流着殷红的血线。
明媚的阳光钻进来一缕,打在楚宥眼睛上,纤密浓黑的睫羽颤颤,犹如破碎的黑曜石。
老熟人啊。
林资站在门口,下意识幸灾乐祸道:“啧,一会儿不见你就被揍成…唔唔唔。”
林资后半句“这副鬼样”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耳边传来低切的叹息,“弟弟,一会儿看不到你,你就给我惹麻烦。”
林资被打断施法,想也不想张口咬了上去。
沈郡“嗷”地一声松了手,“林资,你恩将仇报啊。”
林资“呸呸呸”好几口,又狠狠抹了把嘴,“你怎么在这儿,还捂我!”
沈郡被这个小没良心的气笑了,“要不是你哥哭着喊着求我过来救你,我能上赶着挨你这顿咬?”
沈郡摊开手掌仔细瞅了瞅,牙印落在中指根部,还挺整齐,“真不知道你哥是怎么把你养成这副牙尖嘴利的模样。”
骂人咬人都厉害,两手抓啊!
不捂嘴,这个小崽子估计这会儿都嘲笑上人家了,地上躺着的那位再小心眼回头把林资记恨上,真有得他哭了。
林资根本不领情,“我哥宠我你管得着吗?”
沈郡扶额,“你个哥宝,张口哥哥闭口哥哥,小黏人精。”
林资充耳不闻,转而质问道:“你不好好在医院上班,在誊济转悠什么。”
沈郡装模作样直起腰,尾指勾的塑料袋“哗哗”作响,向林资展示了下胸口的名牌,挑眉道:“因为我现在是誊济的校医。”
林资目光定在沈郡手里的塑料袋上,看出里面装的是什么,兀地抬头,“你偷我薯片,我要告诉我哥!”
沈郡手指一顿,“谁偷你薯片?”
他出来吃饭的时候就看见林资拎着它往教学楼里走,林顾给他打电话让他看着点林资,他还以为林资出了什么事,吓得心脏都漏了拍。
好在什么事都没发生,松了口气从墙角根儿捡到林资的薯片,甫进杂物间就看到这气人的小东西唏嘘人家受害者。
“给你”,沈郡被林资搅得额头青筋直蹦,把手里的薯片递了过去。
林资跟大爷似的,连动弹都不带动弹的,撇撇嘴,“我不拿着,勒得我手疼。”
先前就是林资不愿拎,和林顾视频通话的时候才放到角落里的。
“你是瓷娃娃吗?”沈郡深感无语,林顾到底把他惯成什么样了,“里面拢共就两包薯片。”
那不就相当于两团空气么。
林资扭脸,任尔东西南北风他只当没听见。
“得了,弟弟”,沈郡拿林资没办法不是一天两天,心态调整地很快,认命道:“我给你拎着,你发发善心,当沈郡哥哥求你,你现在跟我一块去医务室…”
林资不乐意,“我不去,我又没受伤。”
沈郡叹的气更长,“你哥还等着我报备呢,别为难无辜的医生好吗?”
林资惹不起他哥,勉勉强强同意了,往屋里一指,“你不管他吗?”
沈郡往里面瞄了眼,作为校医敬职敬责道:“自己能走吗?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下。”
沈郡寻思楚宥皮糙肉厚的样儿,应该没多大事,伤筋动骨说不到顶多是个皮外伤。
谁知楚宥垂着眼,修长的指骨微弯握住自己的左腿,撩起眼皮看了眼林资很快落下,“我腿疼。”
沈郡皱眉。
“你背他”,林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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