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郡动作轻缓地将热毛巾敷在林资的小腿,“他白天是不是过度运动了。”
“没有”,闻忻简回忆了下,林资今天上午坐车去医院看的楚宥,下午种花也是他跟闻忻奕,林资基本上没动过。
闻忻简掠过林资透白的脸以及蹙起的眉尖,庆幸下午没让林资一起劳动,否则林资现在只会更疼。
“我去给林顾打电话”,沈郡也不知道在跟谁说。
沈郡起身经过闻忻简的时候被叫住,“非要叫林顾?”
闻忻简排斥林顾,对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林资是他的弟弟应该更亲近他,然而林资却更喜欢林顾。
闻忻简在亲弟弟身上尝到吃醋的滋味,酸得他五脏六腑都纠结。
“不然呢?”沈郡转头看躺在床上的林资,“你有办法让他配合?”
林资靠着墙壁把自己蜷成一团,晶莹剔透泪簌簌疼得无意识掉落,唇瓣被他用力地咬着依稀看得见齿痕,小腿上被沈郡热敷的湿毛巾林资也扔掉了。
“或者你想让他这么疼着?”
闻忻简被堵得结结实实。
沈郡丢下最后一句话,就出去给林顾发了消息。
沈郡再回来时,不顾林资的抗拒,给他按摩小腿,“你乖点,林顾马上就到。”
林资的小腿从里到外像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啃噬,腿骨像是被蛀空,膝盖如同被顶起来,皮肉包裹性极强地挨着骨头胀得难受。
林资推开沈郡的手,“别碰。”
沈郡没法他,只能半搂着林资控制着他,强硬舒缓林资不适的小腿骨。
林资一个劲儿地在沈郡怀里挣扎,乌眸润着清泪控诉道:“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按,你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沈郡静静地任由林资闹。
闻忻简走上前,“我给他按。”
林资左腿疼得动弹不得,闻忻简手刚放上去,就被林资踹开。
“我不要。”
沈郡不受待见,闻忻简也不受。
一个林资就能让他们手足无措。
折腾大半天,等到林顾来的时候,眼见着林资消停下去,闻忻简顿时松了口气。
闻忻简瞬间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了,林资能好就行,他只想林资好好的。
让他的弟弟不这么难受。
“哥”,林资密长的睫毛被濡湿成一缕一缕,宛若溪流摇摆的水草,颤颤的坠着珠泪。
沈郡给林顾让开地方,林资缠人地扑进林顾怀里。
林顾抚着林资单薄的脊背,声音是匆匆赶来的沙哑,“对不起囝囝,哥来晚了。”
林资埋在林顾肩窝,冰冷湿滑的脸颊贴在林顾的脖颈,疼得小声抽气,“哥,我腿疼。”
林顾臂弯截揽着林资的腰,滚烫的掌心握住林资的膝盖揉按。
温暖的热意渗透进膝盖,匝匝的痛如水波纹散开越来越浅,林资慢慢露出头,眼睛还是红红的。
林顾掌心往下,林资的胫骨周遭也被不失力道地照顾到。
林资缓过劲来儿,撇嘴吐槽,“怎么这么疼啊?”
“囝囝又要长高了”,林顾耐心地轻声道:“囝囝的骨骺线还没闭合,还能长。”
林资十四岁生长痛整整疼了两周,每天不是林顾给他按摩就是吃药,好不容易熬过去,十七岁又来。
“它非要我长到天上去吗?”林资闷闷的,他已经比很多人高了,要是还要经历难捱的生长痛,他宁愿不要长那么高。
林资是一点苦头都不想吃的。
“我恐高。”
“上面的空气不好。”
“像麻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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