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看个明白。
“我也不知道”,祁旗迟缓地眨了眨眼睛,低语道:“但是林资,我爱你。”
林资看不见他的爱的话。
祁旗想,他应该亲口告诉林资。
这个时候失神的人反而变成林资。
林资慢慢趴回祁旗的肩膀上,什么话都没说,安静地像是没听到祁旗话,只是默默搂紧祁旗的脖颈。
祁旗勾着林资的腿弯,仰头看了眼夜空璀璨的星辰,走在星光铺就的青石板,发间别着稍稍流失水分却依旧鲜妍的花,背着他别扭的小爱人回家。
皇上的寿宴少个纨绔王爷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皇上也只是问了两句仪贵妃,关切甚至没有对身旁的国师多。
“国师为何现在才来?”皇上拂手,让身旁的内侍给姗姗来迟的国师斟酒。
国师隐在纱帐中,微微抬杯朝上首的天子示意,一饮而尽,“被酒水打湿衣袍,换了身。”
皇上没有多问,提及别的,“旗儿有意扶他的妾室为正,国师以为如何?”
国师把空酒杯放回桌上,“三皇子的心思臣无法揣测。”
一句空话。
皇上并不想听这种。
国师也知道。
心照不宣的恭维过后,国师话音一转,“只是,轻易罢休舒家嫡子,三皇子恐伤龙气。”
意思是,不看好。
龙气最盛当属禹朝天子,其次为太子,再其次是各位龙子龙孙。
天家儿孙的气运,竟然被一介臣子左右。
皇上浑浊的眼球转动几许,“朕知晓了,那便让旗儿只抬他个侧妃算了。”
国师自然不会对皇上的决定有所置喙,拱手恭谨道:“圣上英明。”
皇上只道:“这次围猎,国师也一同去吧。”
国师再次应是。
皇上身体已逾不惑,年少跟随先皇征战又落下不少暗疾,寿宴进行一半就离席了。
剩下的便由皇后主持。
仪贵妃乐得清闲自在,“旗儿带林资走的?”
仪贵妃身边的良嬷嬷颔首,“姑娘,小主子行事越来越狂悖,便是寻常人家父亲寿宴断然没有亲子不到席的说法。”
仪贵妃不在意摆手,“寿礼,旗儿不是早早送了上去,来不来有什么要紧。”
良嬷嬷不懂,“不孝可是大罪。”
仪贵妃淡淡扫过底下同朝臣觥筹交错的俊雅太子,“总不比谋逆。”
被朝臣奉承围绕的太子占尽了风头。
让皇上看着自己亲子被朝臣这样阿谀,祁旗还不如不来,省得让他的父皇看着糟心。
皇位是太子囊中之物没错。
可现在还没到手呢,也不装装样。
都说太子聪慧良善,仪贵妃瞅着太子还没自家傻儿子有脑子。
“心意到了就行了”,仪贵妃不太在意祁旗在皇上面前献什么脸,无功无过就是好。
仪贵妃轻抬下颌,“将这盘糕点送予国师。”
良嬷嬷应了声是,亲自送了过去,片刻就回来了。
仪贵妃也不愿多待,让良嬷嬷扶她回宫。
“嬷嬷”,仪贵妃回头看了眼纱帐内正在尝她赏赐糕点的国师,消消一眼便收回,“本宫总觉得他跟旗儿很像。”
仪贵妃按了按心口,失笑,“大概是年纪相仿吧。”
毕竟祁旗最近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外,与之前别无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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