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到水蓝星球,这晚是他首次这么长时间待在精神图景里陪冰冻在冰川蜃楼中的伊,他在这里守了一夜,与自己清晨的生物钟同频清醒,从精神图景中出来。
四层以下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的光,地下实验室深夜会自动释放适当的冷气保护仪器,这间不大的房间自然也会被寒气笼罩,维里克早已习惯在寒冷中入睡,他睁眼后感受四周冰冷的空气,忽然觉察身侧有一团热源。
维里克坐起身撩开被子,看见毛茸茸的兔狲盘成一个圈缩在他手边,因为他起床的动静,眯着眼睛的兔狲不安的动了动,随后缓慢的张开嘴打了个很大的哈切,又要趴回去继续睡,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一只爪子伸出来左右试探,刨来刨去终于摸到维里克的手,随后两只肉垫一起抱了上来,脸也一并贴上。
维里克缓慢的眯起眼,他等待几秒,只见这小家伙突然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又慌张的抬起头四处张望,然后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接着僵住不动。
沐幺醒了,清醒得彻彻底底,他刚还在睡梦中拽维里克的手臂,又要继续睡过去之时猛然想起自己有很重要的事。
对了,他在帮维里克取暖吊命!
沐幺蓦地吓醒,第一反应是他怎么能在这么严峻的情况下睡着?
完了完了,那哥们儿不会已经凉透了吧?
当他睁开眼,抱着热源四处寻找,发现情况不太对劲,一抬头就看见维里克复杂的目光。
“………”
完了,这才是真的完蛋……
沐幺松开抱着对方手臂的爪子,往后弹跳退出去半米之远,贴在床头僵硬又警惕的望着维里克,他发现男人的目光从他身上缓慢下移,于是也跟着垂下眼睛,这才看见自己的脏脚丫子踩在雪白的枕头上。
如遭晴天霹雳,沐幺又发现他躺了一晚上那片区域的床单变了个颜色,罪魁祸首是他。
沐幺瑟瑟发抖,心里害怕,只敢轻轻叫两声,这是有苦说不出,解释都没办法,可又不甘心被对方误会,他只是想帮助对方。
脏脚丫略显局促,不能继续踩在枕头上,往其他地方踏好像也不行,沐幺的背拱起一个弧度,左右为难。
维里克没继续盯着沐幺看,他起身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换了身衣服,看看时间,过来将拧巴极了的兔狲提起来放在地面,随后拨通了通讯仪。
“殿下。”
“嗯。”维里克扫了眼床单:“地下实验室需要打扫,房间里的床单换一套。”说着他埋头看向蹲在脚边搓爪子的兔狲,吩咐那边的人:“实验室里的兔狲也洗洗。”
啊?
正紧张得苍蝇搓手的沐幺呆滞一瞬,抬头去看维里克,而此时对方已经跨步往外走了。
维里克身量极高,腿也长,沐幺就算有四条腿也跟不上,他没能在电梯关门前赶上对方,只能焦急的在门外踱步转圈,听见电梯里的电子声音,以及缓慢上行的动静,他忽然觉得悲凉,又委屈愤慨,干脆一屁股坐在电梯外面,脸贴着紧闭的门,目光放空,发呆忧郁。
沐幺没有时间观念,他心快透凉了,终于等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来的人沐幺不认识,瞧着装应该是负责清洁的人,上次在维里克的别墅里见过。
这人进来的时候沐幺正在实验室里无所事事的翻滚,听见动静,他的耳朵首先动了动,然后匍匐在地警惕的盯着清洁工,那清洁工进来后只看了沐幺一眼,然后提着东西去收拾房间。
沐幺紧张兮兮,试探的接近对方,他躲在房间门口看那清洁工打扫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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