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时候大家不都该去吃午饭了吗!?
想不通,沐幺无可奈何开始做准备运动,几分钟后主教官让他们在起跑线上预备。
沐幺站在内侧,主教官举起手,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全部安静了,沐幺的心脏也跟着提起来。
哨子声响起那一瞬,他恍惚觉得心脏跟着狂跳,沐幺虽然非常抵触长跑,但教官跟他说过的话、教给他的方式他都记在心里,起跑开始他保持着匀速,调整呼吸,尽量储存那仅少甚微的体力,跑道周围的人究竟是给他加油的还是起哄的,他现在全部都屏蔽掉,注意力只在自己的节奏上,视线以内能看见其他几位向导的背影,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
沐幺并没有因为被甩开感到焦虑,在之前的练习中,他早已经习惯在与别人比较和争取保住及格线中选择后者,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稳住及格线。
田径场大概有四个他以前的操场那么大,但向导和哨兵开安排,向导占领田径场四分之一,正好是单独划分出来的区域,这样的长度一圈大概也就四百米,向导长跑一共十圈,沐幺能保持基础速度一直到第六圈,但一般到这个时候他的步伐就开始变得困难了。
正如现在,第七圈,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自己努力调整的呼吸声,余光能看见跟在旁边的教官和几个熟悉的同学跟着他跑,教官表情很丰富,沐幺能猜到一定是在鼓励他。
第八圈,喉咙变得干燥,好像有铁锈黏在那里,每下咽一次都像在被刀片刮,到这个时候呼吸还有步伐什么的已经开始变乱,更别说加速了,根本加不起来。
第九圈,两只腿就像灌满了铅,举步艰难,全凭意志力在支撑,这时候沐幺已经完全看不见前面其他几位向导,兴许他们已经跑完了。
干燥的眼睛看见主教官举起手提示最后一圈,周围似乎有人在喊,沐幺听不见,脚底虚浮,跑道上的线左摇右摆,以往每天练习一次的长跑让他有了些肌肉记忆,现在已经是意志拖着身体在行动,终于,他看见了终点线,主教官举起手提示,沐幺知道终于要结束了。
他抵达终点,大口喘气,被班上的学生搀扶站着,耳朵嗡嗡嗡的响,大家在等待主教官公布成绩,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沐幺埋着头,肺部努力的想要得到更多氧气,主教官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清楚。
空气中似有一场耳熟的鸣叫掠过,沐幺怔忪抬头,不出两秒,远处突发惊人的惨叫,与此刻田径场热烈的气氛完全割裂,那尖叫长达许久任在持续,好似要把天撕开一条口子。
沐幺被轻轻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有人陪着他,许多哨兵朝已经空旷许久的哨兵训练场地涌过去,沐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教官的话,跑完站一会儿,于是撑着身体站起来。
他双腿酸软,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哨兵训练阵地,心生疑惑,正当这时,他脚边闪过一道灵活的影子,那影子飞快的朝着那边跳跃过去,沐幺眯起眼,看着那圆润的东西在地上跳跃,跑得还挺快。
不出片刻,那小小的影子挤进了人群中不见了。
沐幺还在纳闷,大脑里立刻接收到画面,人群中央的平地上,躺在地上尖叫痛哭的人是卡尼,他的左手臂没有了,手臂切面在往外迅猛的流血,导师疏散人群,学生后退开,赶来的军医都被这个场面惊住了。
沐幺站得很远,他却能清楚的看见人群中的场景,而且这个视角,和他兔狲本体时候的视角差不多。
没等他想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的视线开始往别处移动,人群涌开,沐幺的视线在跳跃,离开人群前往学校后方的丛林,沐幺记得那地方,就是那三只鬣围堵过他的方向。
要想前往丛林,需要往操场后面看台上去,刚才那团小小的黑影朝那个方向奔跑,沐幺顺着往那边瞧,有所感应似得,他的视线突然往左边一点看,发现看台上站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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