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可太了解那些肥头大耳的贵族了,他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所有地位比他们低的存在,不会对平民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有无止境地压榨、迫害和欺凌。
夏树说的这些,麻世并不是想不到,但他仍旧持反对的态度。
他对假冒贵族这件事情充满了抗拒,哪怕只是设想一下都满心惶恐不安。嗫嚅着,麻世一脸惶然,想要劝说夏树放弃这个打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他这幅模样,夏树不禁叹了口气。
他其实能够理解麻世对这件事情的排斥,就像他明白为什么麻世那么不情愿将重明城城主选为四魂之玉诅咒的目标。
除妖师和他们忍者还真是有点像,明明拥有力量,却将自己摆在卑微低贱的位置。对贵族诚惶诚恐、尊敬至极,很少起违背之心,甘愿为他们效力。
明明很多贵族除了所谓“高贵”的血脉外一无是处,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而除妖师和忍者完全有力量替换城主,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做。
在母亲纱织的耳濡目染下,夏树从来不觉得那些所谓的贵族高贵,值得敬畏,所以他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忍者一定要做贵族的工具,除妖师又为什么一定要畏惧贵族,听从他们的吩咐。
但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夏树拍了拍麻世的肩膀安抚他:“你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假冒贵族,到时候你们假装是我的随从好了。要是担心以后被认出来,那就使劲低着头,把脸遮住。”
夏树就没想过要麻世假扮贵族,别看他是除妖师的首领,但他说不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而他别的不说,至少在桔梗的教导下已经掌握了这里的文字,能附庸风雅几句。
再者,夏树在忍界时也是学过俳句的。虽然他在族中时调皮贪玩,不爱学习,文化课只学了个半吊子,但他不会作俳句,根据情境吟几句装点门面还是没问题的。
麻世已经上了夏树的贼船,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最后还是苦笑着妥协了,只再三叮嘱道:“我们都乔装打扮一番,尤其是你,尽量将长相和特点遮掩,免得日后被认出来。”
夏树眨了眨眼睛,一点都不怕被发现,他的老本行是忍者,本就擅长伪装。再说了,他的写轮眼又不是白开的,不想让人记住他的脸太容易了,直接用幻术催眠就是。
更别说重明城城主也活不了多久了,谁知道他能在四魂之玉的诅咒下撑多久,他有什么理由怕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脑满肥肠、只知道鱼肉百姓的蠢货?
上午时分,本该熙熙囔囔、热闹非凡,如今却萧条冷清的城门口缓缓行来一列人。
走到近前,就见数名身材高大的随从抬着一架似有两辕的舆车朝城门走来,车驾附近还随侍着十余位体格强健、精干英武的武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人必定是一位贵族。
平民可不敢乘坐舆车,这是贵族老爷们的特权。
只见舆驾上跪坐着一位年约六七岁的男童,他身着黑色和服,在帐幕掩映下越发显得纤细稚弱,周身洋溢着说不出的风雅贵气。
守城的士兵远远地看到了舆车,当下就大开城门让开路来,并不敢像对平民商旅那样拦下来询问一二,反而避之不及地退到一边,脸上满是恭敬顺从的表情,态度热情得近乎有些谄媚——
这也许是因为重明城城主暴虐无度,肆意妄为,对属下也动辄打骂砍头,以至于城中的士兵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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