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埋头吃饭时,缘一就呆呆坐在他对面继续想他刚才一直在思考的、只是被夏树变化多端、过于复杂和精彩的表情打断的事情。
缘一思索犹豫的表情太明显,夏树哪怕在专心填饱肚子也注意到了,不由在吃饭的间隙里扫了缘一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询问。
这会儿可不像刚才那样,两个人都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察觉到彼此的异样,夏树现在清空了大脑只想着填饱肚子,没有去想缘一离家出走的原因,当然注意到了缘一的不对劲。
缘一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示意夏树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不必为了人分心,就算他有烦恼和忧愁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挑了挑眉,夏树索性也不多问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填饱自己的胃这个伟大的工程之中。
片刻后,终于吃饱喝足的夏树慵懒地往后一倒靠在身后的大软枕上,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这才觉得自己算是活了回来。
一脸餍足地捧着一杯解腻的茶水,夏树一边时不时地啜饮一口,一边抬眸瞥了缘一一眼,顺嘴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就在发呆,有什么事让你这么苦恼?”
缘一沉默了片刻,才犹豫着小声地说出困扰他的难题。
原来,在夏树一通乱七八糟的分析过后,缘一意识到从前教导兄长的武士实力非常一般,剑术也不够精妙。
若是让兄长严胜继续跟随那名武士学习剑术,他未来的成就一定会因此受限——除非严胜在剑术上有和缘一一样过人的天赋才能解开这个死结,但这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缘一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他特别想回到几天前,回到离家之前好好地劝说兄长换掉那名实力不济(大误)的武士,重新择选剑术精妙的名师父。
认真听完困扰缘一的难题,夏树无语了,觉得自己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忍不住白了缘一一眼:“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回家一趟不就行了?”
顿了顿,夏树突然意识到什么,不仅眼中露出警惕的眸光,甚至还敏感地坐直了身体:“还是说,你怕回去后会被家里人扣下来走不了了?”
要是缘一的家人把他扣在家里,希望他留下来别再离家出走,那夏树还真没什么立场带他走,就是缘一自己愿意跟他走这事也不太好办。
想到这里,夏树就有点心酸:好不容易才薅到手的小白菜,还没来得及种下去呢,难道这就要亲手把小白菜送回去了吗?
说真的,夏树有亿点点不舍得缘一这棵水灵灵的、千年难得一遇的小白菜。
他一脸纠结地看着缘一,很想问缘一能不能忘了他刚才说的话,就当他刚才什么也没说,压根没提过让缘一回家的事。
但后悔莫及的夏树万万想不到的是,不仅是他不太愿意缘一回家,缘一本人也是不情愿的。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缘一垂下眼帘,鸦羽一般浓密漆黑的眼睫将他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也将他眼中所有的眸光尽数掩住。
他没有回应夏树提出的“回家去”的提议,但他的沉默早已经将他的态度展露无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是为什么,总之缘一并不想回家。
哪怕他挂念着自己的兄长,担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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