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脚踏出两步,他又退了回来。
不行,虞迟都不让他去家门口蹲着了,那他怎么解释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这附近又荒凉到简直让他寻不到借口。
算了,见到人已经不错了。
陆时深灵机一动,躲到了旁边的桥洞下面,借着角度遮掩,偷偷的观赏起了河边跳舞的虞迟。
“喂,小伙子,你踩到我的床了。”忽然,旁边传来了沙哑苍老的声音。
陆时深先是低头看了眼脚底,正踩着一块凉席,又回头看,只见身后蹲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头,老头面黄肌瘦的脸上挂着鼻涕,怀里还揣着个破碗。
“不好意思。”陆时深连忙往旁边挪了两步。
老头捡回了自己的凉席,拍拍上面的脏脚印,连连摇头:“就这块干净的了,诶,我说小伙子你还蹲在这干嘛?”
“这里不能蹲?”陆时深疑惑的干瞪眼。
老头指了指桥洞一角堆放的杂物,脏兮兮的棉被衣服,写着尿素的编织袋,还有一堆锅碗瓢盆:“你这么蹲在我家里,我还怎么睡觉?”
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一堆看起来更像是垃圾的破烂在流浪汉眼里就是家了。
陆时深又往旁边挪了两步,客气道:“大爷,我就再多呆一会,行吗?”
“行啊。”老头掏出了自己的破碗,在地上敲了敲,“小伙子,你看着给点。大爷也不讹你,意思意思,今晚凉席分你一半都成。”
陆时深二话不说的掏出手机:“扫码?”
“老头子哪有这玩意。”老子用手擤了把鼻涕,顺手抹在墙壁上,“现在的年轻人出门怎么都不带钱呢?算了,你要是真掏不出钱大爷也不为难你,随便拿身上的东西来抵吧。”
河岸边跳舞的虞迟停下来做了个伸展运动,而后开始重复的练习同一个舞蹈动作。
陆时深用眼角的余光撇着虞迟,心急如焚的想要认真看,于是上上下下的在兜里掏了起来,可除了手机和车钥匙外,什么也没有。
老头嫌弃得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开始由上至下的打量起陆时深,目光最终落到了陆时深脚上穿着的鞋子上。
陆时深顺着大爷的视线也看向了自己脚上的那双限量版AJ,顿时心头一沉。
“嘿嘿,小伙子,我看你这双鞋子好看的很啊,穿着一定很暖和吧?”老头嘿嘿一笑,同时抠了抠自己脚上那双破了洞的布鞋。
于是一分钟后,陆时深光着脚丫子蹲在桥洞下,双手托腮,脸色阴沉的望着不远处练舞的虞迟。
“哎呀,这鞋子真好看啊!虽然大是大了点,但是实用啊,就算冬天多穿几双袜子也不会觉得挤了。”老头美滋滋的擦着鞋子,把从陆时深脚上扒下来的袜子一并认真叠好,“诶,我说小伙子,你一直盯着那边看,也是来看跳舞的?”
“也是?还有人来这看过他跳舞?”他的注意力再度被拉回到老头身上。
老头铺好凉席,抱着鞋子惬意的躺上面:“有啊,不过不是像你这样蹲桥洞里偷看,人家是坐在前边台阶上光明正大的看呢。”
陆时深猜老头口的人大概是宋呈星,毕竟上次的舞蹈视频从角度上来看,宋呈星就是坐在岸边的台阶上拍摄的。
虽然知道宋呈星和虞迟关系很好,可他还是难以克制的妒忌,酸溜溜的问:“他们经常来这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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