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放手!”
“我放手让你继续打我?”贺今行扶额,“不知你我何时结过仇怨,能使你见面就出手?”
“想打你就打你,要你管!”秦幼合涨红了脸。
夜幕降临,大多数百姓都赶紧回家。
打猎归来的少爷公子们都围到这边来看热闹。校尉仿佛吞了匹马,有气出不得,干脆让晾在一边的谢家人先进城。
马车队伍很快动起来。谢延卿靠着窗,透过人群缝隙看中央的灰衣少年。
那少年一手握鞭、一手负于背后,孤身立在风中。
“祖父,小心着凉。”孙子提醒他。
他点点头,如柴的手慢慢放下窗帘,遮了那道身影。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贺今行无奈地说:“我可以放手,但你也不能再动手。有什么先说清楚,可行?”
秦幼合点点头。
贺今行爽快地放手,谁知一放手,鞭子缩了回去又立刻甩过来,如毒蛇吐芯一般。
同一时刻,他身后传来中气十足地一声喊:“慢着!”
抽来的鞭子与躲闪的步法一齐停滞。
贺今行侧身看去,一位穿白色襕衫戴儒巾的年轻人,骑着一头黑色毛驴,哒哒地走来。
秦幼合与给他助威的纨绔们都齐齐抖了一下,好在夜色浓浓,并不显眼。
这位骑驴的年轻人走近了,先是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嗓音洪亮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叫停两位,但你们挡了我的路,没办法。烦请让开。”
贺今行不知为何想笑,只觉这人真有意思,见他驴背上还挎着两袋书,更有好感。便道了声“抱歉”,让到一边。
“喂!”秦幼合喊他,“叫你让你就让,还有没有一点骨气!”
“这和骨气有什么关系?”贺今行哭笑不得,“你我妨碍交通影响别人,本就不对。”
陆双楼和他咬耳朵,“这位是左都御史的独子,姓晏,名辞,字尘水。思维奇特,就是脑子和常人不太一样。”
“陆兄。”晏尘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俩距我不过丈远,我听得见。”
陆双楼耸了耸肩,“我又没说假话。”
晏尘水又看向路中间的另一个人,“秦兄,麻烦你和你的弟兄们也让一让。”
“谁是我的弟兄!你别乱讲。”秦幼合黑着脸,就是不动。
“据《大宣律》第五卷第七条第三款并第十四条第五款,当街斗殴及阻碍交通者,两罪并罚,可拘留十五日至三十日,罚款五到三十两。”晏尘水口齿清晰,声音大到确保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他看着秦幼合以及其后一干人等,目光怜悯。
“你们都尚未成年,不管收押、拘留还是保释,都需要你们的长辈知晓并签字。如果你们不让路,我只能挨家挨户通知你们的父母。另外事先说明,通知也是要收费的。”
“晏!尘!水!”秦幼合忍不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大吼道:“你有病啊!”
晏尘水摇头,“没有。”
“……”
秦幼合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对姓晏的动手,一怒之下狠狠扔了鞭子,几步上了马,绝尘而去。
同行的纨绔赶忙边追边叫他,“哎!那个人还没收拾呢!”
“滚!”
一行人马呼啦啦去得干净。
晏尘水满意地点点头,驴子得了令,大摇大摆地往城里去。
车夫驾马车前来,捎上贺今行与陆双楼,也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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