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刀便已砍向正对着的少年。
“是吗?”贺今行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当头的一刀,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扭,再一脚踢在对方膝盖关节处。
衙役惨叫一声,佩刀脱手,被迫半跪在地上。
他再用靴尖一勾刀身,便将刀柄握在另一只手里,逼至那衙役脖颈前,“刀剑无眼,别动。”
郑锋毅不知他身手,派来的人显然只会普通的拳脚,远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然而对付黄主簿那样的文士已经足够。
那衙役也没曾想会碰到硬点子,连声求饶。
贺今行沉默片刻,才问:“你欲杀我,可是受到郑锋毅郑知州的指示?想好了再回答,若是骗我,立刻要你人头。”
“对对对!就是郑大人派小人来的!他让小人在接您去见制台大人的中途,把您给杀了。”衙役一被恐吓,直接一股脑地全部交代,“小人也不想这么做,都是被郑大人逼的啊!贺大人饶命!”
贺今行收了刀,将人提起来向前一扔,“要想活命,就立刻带我去见许大人。”
第159章 七十九
从渡口至淮州西城门的官道没有岔路,只要一直沿路走下去,就定能看到官府建起的收容营寨。
更别说贺今行走过一回,记忆犹新,甚至一眼认出了两天前他和黄主簿一同从山上下来的那条小路。
山与树仍在,同行之人却可能已经永别。
但他仍抱着微渺的希望,只愿是自己推断出错。
前方已能看到庞大的火光,嘈杂人声不断。淮州卫与征调的民夫两队轮替,挑灯赶建,已筑起八尺高的木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而官府的驻所就在几丈外,搭的最简易的营帐。
那名衙役越到地方越想逃跑,贺今行撕下对方的衣裳将其绑起来,通报过后,便拖着人到了中帐。
营帐里,不止许轻名与嬴淳懿,来这里的有级别的官员都在。
中央放着一抬担架,躺着一名布衣打扮的文士,面色颓败,胸前衣衫上大片暗沉的血色。
仵作验查完毕,正在回禀结果:“死亡时间当是昨日凌晨寅时至卯时之间;两道伤口皆是刀伤,应是第一刀未能命中要害,而补了第二刀;作案工具是寻常可见的铁刀。”
“小贺大人。”嬴淳懿看到他,向他简略地说明:“黄主簿遭人谋害,刚从野外找回。”
贺今行将那衙役扔到一边,点了点头,立在原地,看着尸首,无声默哀。
微渺的希冀转眼彻底破灭,他感到难过,以及些微的绝望。
许轻名挥退仵作,接过白布,亲手为其盖上。
而后看向那名衙役:“此人是?”
“下官从江阴赶回,此人以许大人要见下官为由,领下官前来的途中欲杀下官。”贺今行将哀伤压在心底,再将他离开临州之后所见所遇种种,除却盛环颂的要求以外,事无巨细地回禀。
许轻名听罢,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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