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
“县尊!”是被派去杉杉谷起灶开伙食的衙役。
他要带锅碗瓢盆之类,速度慢,就没跟汤县丞他们一起走,还晚出发了一会儿。
贺今行看他们脸红气喘,显然跑着回来,顿感不妙,“出什么事了?”
一名衙役加速跑过来,站定后累得直不起身,他弯腰附耳过去。
“杉杉谷,有响马。”
“什么?可知人数?”
“大约近百。”
“这么多,汤县丞他们情况如何?”
“属下不知,只看到马匪在抓人,就赶紧跑回来报信了。”
“我立刻想办法,你先歇歇。”他低声说罢,就去找刘县尉。
剩那大叔懵在原地,问衙役:“咋了,差爷,发生什么事了,县尊这么着急?”
衙役摆摆手,“老哥你别问,反正是大事。”
这厢的刘班头听说此事,大惊道:“哪儿来的响马?不是,马匪怎么会知道?”
西北多响马没错。但盗匪盗的是钱财宝物,像云织县这等穷困小县,不稀得响马瞧一眼,就从未受过侵扰。
“要么早就盯上了,要么有人通风报信。我猜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一直想下手。”
“那现在怎么办?我立刻召集大家,一起去救人?”
“近百响马,又有武器马匹,咱们这点儿人哪够。若是都出去了,没拼过,响马转头来劫掠县城怎么办?”
街市仍旧热闹,两人避着人群往城门走,沉默了几十步,贺今行说:“你先派人去州府报信,然后守在城门口,想办法让大家先不要离开县城。如果必须回去,则得提醒他们绕着杉杉谷周围走。”
刘班头下意识问:“什么办法?”
贺今行眉头紧锁,迅速地想了几条理由又被自己迅速否决,沉吟道:“没有办法,那就将响马的事实话实说。然后告诉大家,我们有援兵,前有神救口的西北军,后有已经在路上的净州卫。只要在县城里待过一日半日,官军就能把这群响马灭掉,让他们安全回家。总之不能引起恐慌和动乱。”
“可西北军应该才结束演习不久,正在休整吧?去净州来回也得一两天啊。”刘班头想到什么说什么,越说越焦急,忽然“嗬”了声,瞪圆眼睛看向他,“县尊,您不会是打算一个人去杉杉谷吧?”
贺今行没有否认,而是解释道:“咱们城里总共就剩十多个兄弟,守城门守县衙守银库,维持秩序,震慑宵小,都要人。若是跟我走了,县城怎么办,你怎么办?”
剩下这点儿人,其实甚至还不够刘班头用的,但他丝毫没有想到这些,只火急火燎地劝说:“可您也不能一个人去啊,您也说了,那么多马匪,多危险啊!我知道您很能打,但他们人多势重,还有刀箭,您肯定会吃亏的。还是多带几个人吧,给我留两个就行。”
“我又不是要以一敌百,只是先去探探情况。”贺今行握住他的胳膊,声音平静:“老刘你听我说,如果马匪一开始就要灭口,那么汤县丞他们大概已经遇害,我们去多少人都没有作用。如果马匪一开始没有杀害他们,那多半是他们对马匪还有用处,只要他们顺着马匪,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出人命。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我就直接去神救口搬救兵,也不需要带着人一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老汤最会和稀泥,不是,当调停的中间人,他肯定会安抚住马匪,等县尊过去救他。”刘班头惶惶的神色缓和许多,视线落在前者身上,也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地握紧,“县尊,您可千万小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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