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与苏家合作的可能性。
贺冬在他侧坐下说:“苏家应该有户部的关系。自柳氏覆灭之后,快速地吃下了大半个柳氏商行,近几个月都风头无两。”
“户部?这倒也是。”贺今行开始回忆今年的夏天,“江南水患期间,总督府决定提前变卖罪产以筹赈灾银,具体事项由户部郎中张文俊负责,张文俊把那十余艘大船都卖给了苏宝乐。他身为郎中,做这么大的决定肯定要经过他部中堂官的首肯。而从总督府下令到找到接手人选的过程非常之快,当时张文俊说‘事急从权,先卖后报’,许大人还特意写折子为他说明。现在想来,更可能是早有布局。”
短暂地沉默之后,他继续说:“也就是说,谢大人给他行了方便。但我认为,苏宝乐本身不足以让谢大人特意为他破格。因为据我所知,苏宝乐本家只是普通商贾,在当地比较有名而已。”
贺冬:“那就是他背后还有人?能说动谢老大人的理由可不多了,会是谁?”
贺今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很快由苏宝乐联想到陆双楼,但又很快地否定。思绪就这样在他的记忆里发散开来,那些听过的话见过的人如潮水涌过,然后突兀地停在了一张面孔上。
他不知自己为何想起这个人,微微侧了下头,眉心拧起。
贺冬忙问:“可想到了线索?”
贺今行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工部尚书傅禹成家里的公子,也就是曾经养在稷州那位,那日秦幼合与傅家小姐的订亲宴上,他说他叫傅曈。”
“哪个瞳?双目瞳,还是曈昽的曈?”
“不知。”
贺今行仍是摇头,后道:“不管是谁,有这么些牵扯,我们与他们合作就不安全。”
修渠凿井的合作虽是以云织县的名义,但终归他会出面商谈,而他一身所代表的并非他自己一人。
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仙慈关那边,“不知道王先生现是在与谁合作。”从前与柳氏做买卖,现在柳氏没了,但买卖的路子不能断绝,就必须再找其他合适的代理人选。
贺冬多少有些无语:“少操些心吧,他们那好几个不惑之年的人,自然会想办法。”
贺今行眨眨眼:“冬叔你误会了,我是想着能不能蹭一蹭军师的路子。”
“啊?”贺冬懵了一会儿,贺今行看着他难得茫然的模样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灵光一闪,抚掌道:“对了,还有一位可以尝试合作的生意人,现任稷州知州的雁回大公子——王玡天。”
他想到就做,按着信纸,开始琢磨怎么提条件。
贺冬不打扰人家,又架了一块木炭,把炭盆烧得旺些,暖和些。
贺今行把所有的信都写好,一整叠都交给他:“冬叔,您帮我把信送到净州去寄吧,寄出去后再劳您走一趟荼州。”
贺冬看着最上方的那封信上的名字,“主子要开始用他了吗?”
“一直在用啊。”贺今行笑了笑,看向窗外,“他拜托我的事就要做到了。”
屋外大雪如网,细细密密地向南过了淇山,便渐渐变小。到千里之外的中原腹地,则早已消失于无。
“阿嚏!”
一座典型的北地风格的宅院水榭里,靠着栏杆的青年男子猛地抬手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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