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乐扔了帕子,双手盖住脸,好一会儿才忽然向两边撇开,抬臀下车。
“走!我苏宝乐是要挣一辈子大钱的人,今日出多少,来日就能几十倍地赚回多少。”
左边那师爷眼珠一转,立马贴着他下车,“那京城那边……”
“我自有办法。”苏宝乐猛地回头,眼睛瞪圆了几乎要凸出来:“你下来干什么?又不能一起进,上去待着!”
“是是是。”这人马上赔笑脸,钻回车厢,扒着车框目送苏老爷进入总督府后门。
没一会儿,他不知怎地开始闹肚子,急急忙忙地下车出巷子去找地方解决。
一封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密信被送进宣京,已是三日之后。
看信的女子毫无波动,只当小事一桩:“等着他的办法就是了。”
送信的男子一身黑衣,按着挎在腰间的刀柄,“此人对您有二心。”
“忠心这种东西,怎么能奢求它出现在一个逐利的商人身上呢。我只管到时候拿我要的东西,若是他有办法给出来,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拿他的身家性命来抵就是。”
男子又道:“主人想见您一面。”
傅景书静默片刻,淡淡地回道:“我未正要进宫,就在路上见吧。”
男子拱手应是,消失在回廊深处。至于路上怎么见面,能不能说上话,那不是他需要头疼的问题。
空庭愈发寂静,檐下草木已经黄了一半,傅景书按着搭在腿上的厚毛毯,明岄将她推进屋里。
自她与秦家订亲之后,宫中太后召见过一回,贵妃娘娘更是三不五时地叫她进宫说话陪趣。无他,只因深宫实在太寂寞了。
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管后宫中事。因她与裴芷因的关系,裴皇后也不多加干涉,偶尔还会在她进宫后请她顺道到景阳宫坐一坐。
裴氏世代诗书传家,族中每个人的礼教都是顶好的。哪怕因为傅禹成举荐裴六小姐北上和亲,裴夫人恶了傅家,也从不牵连到无辜的小辈,反而因傅景书的身世多加怜爱照拂。
这样的主母这样的长辈哪家不想要哪个孩童不羡慕呢,傅景书叹息着对镜描眉,试图把自己画得更像记忆中那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女人。
很快,她便化出一个完整的妆容。但这只是临时起的一个小插曲,她此行还有更重要的准备要做。
她把自己不常用的药箱找出来,将自己调配许久的香与药一一放进去。这些大肚长颈的小瓷瓶长得一模一样,瓶身都雕饰着盛放的海棠,以贴的红纸上的名字来区分。
马车行至应天门,忽有小雪,明岄把傅景书抱下来,一手打着伞,一手推着轮椅进宫门。
到后宫的路与上前朝不同,她们没去过崇和殿,但去往后宫这条偏僻而冷清的路走过很多回。
傅景书抱着自己的药箱,靠着椅背,神色懒怠地瞧着一路上的风景,然后畅通无阻地到了秦贵妃所在的长熹殿。
殿中有人在说话,细听是个女声在嘱咐贵妃娘娘近来要注意养身云云。
傅景书收敛神色,上前请安。秦贵妃也不过双十出头的年纪,先是悄悄向她眨了眨眼,然后才叫“快起”,接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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