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排,似乎在做什么。只听一声齐喝,所有人都倒退一步,气氛肉眼可见地松散下来。
很快一名放哨的军士也发现了他,大声汇报有一个人牵马接近。
其他军士们排排地转过身来,让到两边,露出最后一排的人。
什么人独自到这荒野来?顾横之刚刚救出两个陷进潜沼的部下,微微皱眉,回身看去,却骤然愣住。
他身旁的游击将军还在粗着嗓门指挥:“愣着干啥,不晓得接着怎么办咋地?赶紧把他俩衣裳扒了,换干的啊!还是咱们这藤甲厉害,在西北这个鸟地方都能发挥作用,二公子你说对吧?噫,这谁,西北军?不可能一个人吧?不像啊。”
“啊。”顾横之简单地应了声,又补充上一句:“是我朋友。”
“啊?”游击将军稀奇地仔细看向来人,二公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到朋友?
就见来人一身短打,一手牵着马,一手攥着根拼接的长棍。速度不慢,脚上靴帮却没沾多少水露草屑,是个惯走野外的练家子。这是他的第一印象,所以他才以为对方是西北军的人。然而再一细看,这年轻人面相挺俊,气度平和,通身不见丝毫杀伐之气,不像从军之人,更像是一个柔弱书生。奇也怪哉。
他疑惑间,他家二公子已经高高举起手臂,一边挥手一边迎上去:“今行!”
“横之?”贺今行亦惊喜非常,牵着马快步走过去,拍了一下对方的手掌,意外地说:“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顾横之抿唇笑了笑,没有说为什么,转身向大家介绍,“小西山同窗,贺今行。”
刚走过来的游击将军本习惯性地准备替他当传话筒,结果还没张嘴,话就被抢了,顿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贺今行抱拳对他们和左右军士解释:“在下时任净州云织县令,因公务到衷州,才路过此地。不知诸位这是发生了何事?”
还真是个书生。游击将军先瞅了一眼顾横之,见他没打算开口,又根据他这态度估摸着此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才说:“问题不大,咱们两个人不小心掉水沼了,现在已经被捞了起来。”
“嗯,这一片有潜沼分布,但不多,也不大,基本都在低洼处。你们不知道才中招,知道了应该很好防备。”南疆的地形最为复杂,沼泽之类的小块水域比西北多得多,看他们身上能浮水又透气的藤甲就知道,这片藏着潜沼的草甸对他们并不会有多大影响。
贺今行又问:“那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
游击将军又瞅向顾横之,后者微微点头;他心道,您和这位同窗关系这么好的吗?嘴上同时说:“我们也是在任务途中,但还没对接上,要去找任务目标。”
他只说了个大概,顾横之直接道:“我们与西北军约定今日在此交付马匹,但贺长期迟到了。”
游击将军傻眼了,行军任务的具体内容岂是能轻易告诉不相干的人的?
但他二公子不可能不知轻重,更不会随意地泄露军机,于是他颇觉古怪地顺着随口说:“西北军那边是步兵,步兵嘛,就是慢得要死。”
“不可能。”贺今行立即反驳:“我大哥他们行军严密,纪律第一,若非意外,绝无延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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