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先却迟疑道:“如果这个奸细就是崔连壁呢?”
“他?”贺易津沉吟片刻,否决道:“不会是他。”
“既然你相信他,那我也选择相信他。”王义先说。他们在朝中没有太多人手,高官更是插不进去,让崔连壁出手是最快的法子。思及此,他装好信纸,“我即刻就去。”
下了内城墙,亲卫对等在的贺长期与贺平等人说:“军师已看过你们的汇报,夸你们这趟差事办得很好呢。但他临时遇到紧急的公务要办,只能明日再召见你们。”
“谢军师夸奖,都是分内事,应该的。”贺长期抱拳回道。
回营地的路上,贺平轻轻撞了他一下,他“嘶”一声,转头问干什么。
“看你抱拳,我还以为你真痊愈了呢。”贺平笑说。
“去去去。”贺长期用左手挥开他,含糊道:“面子不能丢。”
他们的营地与编外的神仙营接近。同行一名军士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不见半条人影马影,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又出去打猎了,也太自由了些。”
“他们不是西北军,不领饷,自己开伙,当然自由。”贺长期把他脑袋搂回来,“你们要是也想有这个待遇,现在退伍加入他们还来得及。”
大伙都马上摆手,嘻嘻笑:“不去不去,西北军就没有退伍的,我们也不能丢人!”
贺长期伸长手臂拍到他们背上,“那就早些回去睡吧,明天好按时起来训练。”
他看着大家勾肩搭背地钻进营帐里,也无声地笑起来。不管什么身份级别,他都是仙慈关的兵,都应该认真训练,尽全力执行任务。
问心无愧,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人心里不藏事的时候,一睡觉就很容易睡到天亮。
崔连壁忽然惊醒,看到窗外还是黑漆漆一片,松了口气。
“堂官,您醒啦。”案前传来带着笑好似幸灾乐祸的声音。
崔连壁揉了揉眉心,看着跟前站桩的副手,骂道:“你小子就看着上峰打瞌睡,也不把上峰搬到榻上去是吧?”
“哪儿能啊。”盛环颂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伸出藏在背后的双手,左手公文右手信封,全放到他面前,“这还有信要让您过目呢,把您搬到榻上去,万一让您耽误事情怎么办?”
崔连壁直接从桌案下踹了他一脚,才开始处理这些东西。
盛环颂及时扭身,贴心地去给上峰换盏灯台,然后帮忙把案上的纸卷都整理起来。
兵部这几年只有提前下衙,绝没有超时拖延的。他们堂官这段时间之所以留宿官衙,是因为不知道得了什么奇思妙想,要编一本兵书。
崔连壁很快看完,却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这模样让盛环颂受到了一点惊吓,小心问:“堂官儿,出什么事了?”
公文叠在上面,他拿起来瞄了两眼,说:“西北边防确实该加固了,殷侯这些年拿到的军饷只够维持军队不散,现在估计也是没办法了。不过这钱不好拿吧?卑职敢赌一两银子,户部已经规划好这笔钱该怎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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