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苍鹰传信,谁能比我们立刻前往更快?”贺今行说完就开始做准备,一边打包袱一边飞速地思考。
南越想要突袭,没有地利,必要占天时人和。今日是八月十三,两天后就是中秋。
若是他,必定将突袭的时间选在中秋,军队过节放松大意之时。
“但愿我的猜测没有错。”他自言自语,这样就还有希望赶在动手之前把 消息送到剑门关。
“等等,你要是去了,才来宣旨的那两个宫人如何应付?而且莫说你离开云织已久,得尽快赶回;就说这等战事如果真的发生了,南方军必定要上报朝廷,到时候你怎么解释,你一个西北的县令,出现在南疆的战场上?”贺冬赶忙叫道,叫他不住,又上前去试图阻拦。
“都两天了,等你再过去又得两天,能赶得上吗?守剑门关的也不是傻子,被袭击了自然会向他们的友军求援。南方军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知会一声稷州的官府,让驿兵送信过去,就已经是我们仁至义尽了。再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呢?那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不管是哪里的兵,都是我大宣的将士。”贺今行做下决定就绝不后悔,“哪怕只是猜测,我也必须要走这一趟。如果最后真的白费力气,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伤亡,那最好。”
至于身份,确实是个问题。他想了想,把找出的男装又放了回去,然后戴上面纱,“贺今行不可以,但贺灵朝可以。”
“……”贺冬不愿他涉险,但没办法,转头叫飞鸟,“飞鸟师父,您劝劝。”
“他做好了决定,也做好了准备,我为什么要干涉他?”飞鸟却平静地反问,“人世间的修行就如练剑之道,唯千锤百炼矣。况且不止他去,我也要去。”
“师父您不必……”贺今行讶然回头。他与师父从未同行过,也从来都认为不必迁就自己。
飞鸟解释道:“因为我此来,就是要带你去赤城山。赤城山上的怪医说他或许有解毒之法,但需要你亲自去让他诊断。”
贺冬和端着茶水回来的持鸳都愣了愣。前者急道:“当真?”
飞鸟点头。
“那我们这就去。”贺冬什么都不反对了,也开始收拾。
持鸳放下茶盘,为飞鸟奉上一杯茶,才合掌闭眼道:“那真是太好了。”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从前小姐去赤城山拜师学医,是婢子陪同去的,见过那位怪医一回。婢子为他老人家准备一点礼物,劳你们一同带去。”
贺冬很快明白她的意图。赞道:“还是持鸳姑姑妥当。”
三人很快成行。
早在一年前,持鸳就寻机免了禁军值夜,现下不慌不忙地送他们从后门出去。
贺今行向她交代说:“对其他人,姑姑就说我外出寻医即可,不必在意他们怎么说。至于信,之后我会直接送回宣京,并向陛下请罪。”
哪怕是用贺灵朝的身份去,事后需要解释的也不少。但他并没有多在意。三年之期将满,这些从前算做大事的外出都变成小事,可以到了时候再去烦恼。
马车飞驰向渡口。漫天繁星照亮前路,贺今行计划了一下,这条路不算漫长。
稷州向西,沿江水过遂州,便入眉州。再向西走一段,就可斜下西南,直插剑门。
剑门关的风狂涌不止。
顾横之扔掉月饼,握住电闪而至的箭矢,只差一寸,便能射中他的眉心。
两旁军士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他说:“擂鼓。”
话音刚落,两侧鸟道上的暗哨吹响竹笛,发出警报!
同时,游击将军挤开看守战鼓的士兵,抡起两支鼓槌,就重重地敲了下去。
在响彻整条关道的尖锐警报与沉重鼓声中,又一箭乘着风势,向着关楼射来。
顾横之还握着先前那支箭,下意识横于身前预备格挡。下一刻,却陡然发现,这一箭并非对准他,而是卷着气流冲向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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