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于御座一侧的顺喜转了转眼珠,就听皇帝问:“什么话,一个人都不能留?”
谢延卿:“与先帝有关。”
顺喜握拂尘的手一紧。
明德帝沉默少钦,叫道:“陈林!”
一道着黑衣挎执汝刀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落在谢延卿身旁不远,单膝跪地回道:“臣在。”
“你,”明德帝指着他,“亲自到殿外守着,谁妄图接近,格杀勿论。”
“是。”陈林起身后退,与同样带着一干内侍退出的大太监撞上视线。
两人一个面善,一个面冷,看向对方的时候都没有表情,视线亦一触即分。
崔连壁提着官袍匆匆赶来,就见阶上殿前,漆吾卫统领与内廷大总管一左一右罚站,殿门则紧紧闭着。
他吃了一惊,欲言又止:“两位这是怎么了?都在这儿……”
顺喜解释说:“谢大人正在内向陛下禀事,不容旁人近前,崔大人得先在此等上一等。”
崔连壁更惊讶了,什么事这么严重?但陛下最贴身的两个人都被驱赶出来,那这事儿就只有天知地知,皇帝与谢延卿知。他不可能得知,要直接通传也不可能了,只得站到檐下,耐性等待。
这一站就是大半个时辰,天黑下来,雪重新落下来。谢大人还没出来,贺鸿锦就去而复返,了解状况后,就和崔连壁打商量,他的事情紧急,要先面圣。
崔连壁当然不肯,且不说他在这儿被西北风吹得透心凉,他要报的事情难道就不紧急?
贺鸿锦便对顺喜说:“那就请公公稍后通报,刑部搜到了第三名刺客的尸体,是随南越使臣来京的南越奴隶。”
“什么?”
这个结果出来,不止崔连壁,所有人都惊讶至极。
“南越人自己痛下杀手,他们内部也不想促成此次和谈?一个奴隶……是奉命杀人,还是被其他人借的刀,或者根本就是只替罪羊?”
嬴淳懿下午从裴府出来,去了趟兵马司大营,刚回公主府,便接到消息,不由沉思。
幕僚继续报:“裴相爷脱去嫌疑、解禁复职的圣旨也已下达。”
“这尸体出不出,老师都不会有事,但出了,秦毓章就能抽身而退。尸体怎么找到的?”
幕僚便将今日长安郡主前往琉璃街,于客栈发现刺客踪迹并追捕,直到兵马司与刑部捕快一同在护城河沿岸搜寻到刺客尸体一事,详细说明。刺客因被郡主刺伤,又跳护城河,流血过多,伤冻而亡。
“他怎么会出现在琉璃街?”
“据说是约见了小谢大人和顾横之。”幕僚迟疑道:“依属下所见,郡主或与顾横之有私情,西北军与南方军……”
“私情?”嬴淳懿笑了笑。他与今行,哪怕陌路,也不会拿彼此的秘密做筹码。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不知郡主已向陛下请求赐婚,更不知这无关男女私情。
“此事不必过于关注。”他转身向外走,“但刺客是南越人势必会影响到南方军的决定。去找那质子,本侯要在驿馆见他。”
车马都是现成的,还未来得及卸下就再度拉回大门前。他临到上车,忽然问:“谢灵意从刑部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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