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下跪立誓,“末将定为殿下带回胜利。”
太子殿下豪放道:“有诸位在,我相信秋收之时,王军便能叩开累关,南下宣朝的中原。”
待将军们离开中帐下去备战,他看了细作送回的情报,露出讶异的表情,“难道地方的小官比京城的大臣更有气节?”
那日阿作为心腹没有急着离开,闻言道:“绝没有不能攻破的人,属下立刻让他们换一种方式,一定尽快拿到衷州的地形图。”
铸邪怒月拍了拍得力干将的肩膀,为对方倒上一碗蒲公英茶,神态游刃有余。
“不用太过紧张,夏天才刚刚开始,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三日之后,苍州城外,西凉军歃血誓师。
旌旗麾动如云,鞭弭周旋如风,甲骑集结如蚁群蔓延整片荒原。
铸邪怒月立于战车之上,拔剑指天。
“我凉人三代之耻,今日开始,一并雪了!”
“雪我前耻!踏破敌土!杀!杀!杀!”
步兵举起长矛,骑兵挥起弯刀,十万人的怒吼似波浪拍向四面八方,层层叠叠久久不绝。
王剑挥下,红莲大纛缓缓移动,铁蹄随之踏向南方尚未被征服的土地。
这一天是立夏。
天地始交,万物并实。
狼烟于苍州南部的胡杨庄燃起,大宣其他路州的百姓正起早贪黑忙于田地。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一趟趟飞驰在官道上,向京城送去触目惊心的战报。西北军与西凉交兵一旬来苦战不下,朝廷终于扛不住。
天化十七年四月十四,皇帝亲颁谕旨,向全国各地征收紧急税,以筹措军费对抗西凉。
有粮缴粮,没粮缴棉布、药材、铁具等等实物,若是都没有就缴银钱。
这是一笔大税,除了西州,无一州一县可以免除,各级官府与民间皆称其为“凉饷”。
随着旨意发到江南路总督府的还有一封密信,许轻名将两者并放在案上,对着它们入定般枯坐半宿。
康知州闻讯而来,看了公文,犹如挨了一道晴天霹雳,震惊道:“朝廷这是不止要我们割肉,还要我们放血啊!”
大宣赋税,历来由江南江北与广泉汉中占大头。
江南路免除了前年与去年的夏税秋粮,略过了年初的盐茶税,这一回的凉饷避无可避。朝廷还认为江南休养生息已久,应有余裕来负担更多的军费。
问题在于江南路这两年轻徭薄赋,又出台多项补贴,布政司的公账上并无多少钱粮。
要达到朝廷划下的定额,就要总督府推翻自己先前颁布的政令,收回对商人与农户的惠利,另行严苛的条例来收取高额的赋税。
“可如此攫利于民,大人上任以来所做的一切岂不都要毁于一旦?”光是想到这种可能,康琦年就难以接受,焦急道:“难道朝廷忘了我们两年前遭过的水患?请相爷再转圜转圜吧?”
“……若是有转圜的余地,我不求老师,也一定会向陛下上书。”许轻名将手放在那封密信上,信里只有一句话。
他年少的时候,因机缘巧合拜了新来的秦县令为师,得以随其读书。从县衙到府衙,每个休沐日,他都会准时报到,风雨不改。直到某一天,秦知州要进京。
他问老师还会回禹州吗?老师说不会,但如果顺利的话,他可以去宣京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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