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么事,只要你们找上他,好好地把目的说出来,他就会认真地考虑,绝对不会因为他自己的情绪影响公事。”
衙役们都不敢相信,他们观察了好些天,那位年轻将军做事雷厉风行,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人。
可找到人之后,县尊让他们自己去说。他们大着胆子上去,顾将军听完后很快就同意了,还鼓励了一句,就让人带他们去登记。
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令人喜不自胜,抱着拳豪言道:“某一定奋力杀敌,报效朝廷,不让将军您失望!”
顾横之微微笑道:“不为我,也不为朝廷。要为你们自己,为你们的亲人。”
为自己建功立业,为生者带来安宁,为死者报仇雪恨。
几人俱是一凛,立正道是,随即列队小跑去兵营。
顾横之受了启发,干脆让人去摆个招兵的牌子,把标准列清楚了,免得还要人来问。事情说完,转身见贺今行站在一株枯树旁,光看着他笑,不由目露疑惑。
后者说:“我是在笑,他们现在不了解你,所以才觉得你不近人情。以后了解你了,一定会觉得你很好。”
顾横之愣了一下,随即不自在地撇开脸,很快又转回来,唇角旋开一朵梨涡。
但他想起那封信,笑容又淡下来。
“差得太远了,难怪你看着生气。”贺今行看了仙慈关最新送来的信,也忍不住扶额,“这真是……我信国库是真的拿不出钱来。”
况且这两百万两,目前只能送到累关,要补充仙慈关的军需,必须先打通净州。
所以随信而来的还有一道军令,给交付了守关任务的振宣军。内容简洁,只交代时间、地点与任务,其余一概不知。
军令下达向来如此,为确保行动隐秘,除去执行命令的将领,其他人甚至在队伍开拔之时,都不知要去干什么。
贺今行却忍不住根据这短短几句话,去揣测整个战略的布局。神救口,累关,玉水,是逐一而动,还是共发制人?
顾横之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犹豫着问:“你想去吗?”
贺今行纠结了那么一小会儿,最终摇头。
他的左臂仍然不能抓握用力,还有几处伤口上的创痂尚未脱落,难以长时间奔袭作战。强行上阵,势必会给其他同袍添麻烦。
“下一战。”他攥紧了手心,“下一战,我们再一起。”
顾横之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松开指节。
其时,已是腊月廿三。
错金山周狂风怒啸,夜以继昼,直刮到更遥远的北方。
合撒草原的北部边缘,来自宣朝的使团在约定之期七日之后,终于抵达北黎王庭。
大宣与北黎的议和先是因赤杼大君病重,靖宁公主不得不赶回王庭而中止。又过一个月,赤杼驾崩。赤杼死前让靖宁过继了自己年仅六岁且丧父的侄儿,并立为储君。靖宁持遗诏扶储君继位,还等在雩关的使团则应邀北上,前往居邪山参加继位典礼。
这条路王正玄走了两回,回回迟到。上回是夏天,赤杼特地派人拖延时间,路上除了等得焦躁没有别的毛病。这一回,则纯粹是因草原上风一程雪一程,行进速度实在太慢,路上除了风雪难捱,还极其担忧靖宁公主在王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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