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尊佛做后盾,终归不能太难看。”
“哼,这两位,死了秦毓章,就如同断了四肢,是元气大伤。我们正可趁此机会,将侯爷推上去,把那个草包皇子顶下来。”
“成雍兄此言有理。不过,要推举侯爷,得先让相爷上位才行。”
“对。”众人便回过头道:“死去之人价值全无,我们何必与死人置气?要整治秦党余孽,有的是时间与法子。但此时若是让那崔连壁觑机捡了漏,岂不坏事?”
“陛下惦念旧情也不全是坏事,此时忍让一步,来日也可做咱们的后路。相爷以为呢?”
裴孟檀听完,叹道:“罢,明日午后,老夫便进宫一趟。”
众人拱手赞道:“相爷高义。”
翌日下午,裴孟檀果真递了牌子进宫觐见。去时难得骑马,没有避忌任何人。
到下衙时分,消息就传遍各部。
贺今行和柳从心也听说了,在悦乎堂谈起此事。
后者感慨道:“真是没想到,裴孟檀也有为秦毓章、为秦党说好话的一天。”
贺今行这几日闲暇时,反复思考那日和老师的对话,再结合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中已想明了头尾,“陛下不愿将秦毓章之死闹得太大,所以停了一次朝会,意图平稳地揭过去。”
“边关大捷,皇帝赐死奸相,民怨可平消。朝臣之间的怨愤,却还需有人出面压制。而这个人选,自然非现在的百官之首,裴孟檀裴相爷莫属。”
柳从心不解:“让他说他就说?秦毓章死了,政事堂的第一把交椅轮也该轮到他。”
要他说,等就是了。朝政需要有人主持,政务需要有人处理,皇帝也不能一直让那把椅子空着。
贺今行道:“可让谁坐上那把交椅,全看陛下金口玉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想要坐上去的人很多。对陛下来说,裴相爷固然是最合适的,却并不是非他不可。
“也是。”柳从心想了想,肯定道:“看来裴孟檀为了成为秦毓章,向皇帝妥协了。”
贺今行也感慨,却是因为:“先前他要忍,依附他的大小官员就都得忍。现在要廷议选官,一层一层往上挪,他不动,他底下的人怎么动?上有皇帝相逼,下有僚属策动,这个头,他不低也得低。”
“这是被架上了啊。”柳从心感到讽刺,转念又道:“不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然裴孟檀看起来吃了些亏,可他到底拿到了实权,裴党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了吧。”
最后一叹:“官场就是最大的名利场,不求名利的官儿,凤毛麟角。”
“是啊,像孟若愚孟大人那样孤直的人物,世间少有。”贺今行想起故人来。
离开悦乎堂之后,他和柳从心分开,特意绕道经过孟宅。
夕阳逶地,门墙上藤萝漫枝,紫花如瀑。门下,年轻的读书人夹着书卷,与老妇人作揖告辞。
书香与烟火气缠绕交织,如余晖一般温暖。
他悄悄看望过孟奶奶,没有打扰对方,寻马市租了马,踩着宵禁的鼓点出城。
宛县虽在京畿之内,但来回要将近一日,明天早上去只怕赶不及回来,是以他要提前一个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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