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使者见礼。
几人入座,盛环颂说:“抓紧时间,你们要求的事,可以对小贺大人和盘托出。”
顾元铮便起头,隐去了飞还楼那一段,只道是打听到有大臣意欲送沙思谷回南越一事,有诸多不妥,请他帮忙向陛下进言。
她说完,那名南越使者起身走到空处,摘掉面罩,露出被刺有侮辱性字眼的脸庞,向他们三位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贺今行并非没有见到过受有类似刑罚的人,但南越的奴隶却不同,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展示自己,就令他感到一种无关是非与身份的难过。
他离得近,跨步出去要扶对方起来。
使者不肯起身,仍然叠掌叩地:“请诸位听一听在下的心声。”
“我知道我们南越是小国,贵国是大国,只要你们想,派出一支大军就能彻底夷平我们。我也铭记我们义军能推翻王党,掌控大部分国土,是多亏了贵国军队相助。所以我们愿意向贵国称臣纳贡,做贵国的附属国,世代感念贵国的恩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完全放弃了自我,愿意再被肆意玩弄、欺凌、分裂,再被拖入无止境的战乱当中。哪怕我们很多人曾经都是贵族所豢养的奴隶,我们依然想过上更好地生活,想要找回尊严。”
贺今行低下身,单膝跪到地上,说:“我明白,挣脱过往不公的命运,寻觅未来更好的生活,这就是你们起义的根本原因与意义所在。我听明悯说过他出使贵邦的经历,哪怕没有亲眼见到,也能感知到你们的不易。和平不止对你们有益,对我们也是一样的。”
使者在手背上擦去眼泪,再一次叩头:“请大人帮帮我们。”
贺今行把住他的双臂,将他上半身带起来,才放开他问:“你们最低能接受什么条件?”
使者满面涕泪,就着跪坐的姿势思索道:“沙思谷可以回去,但他已不再是王子,我们不可能以王礼迎回他。”
站在一旁的顾元铮抱着双臂,嗤道:“他老子都被推翻射死了,他还想当王子,被当成罪人还差不多。”
盛环颂本就坐在角落,一直没有任何声音或动作,只默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贺今行再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沙思谷?”
使者犹豫一瞬,回答:“他入质多年,有什么下场,全看贵国的态度。”
“我明白了,你请起。”贺今行与使者一同站起来,回头看顾元铮:“陛下应当还没有召见你们吧?”
后者摇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我们。”
贺今行想了想,昨日他收了裴孟檀等人的联名谏疏,入宫刚面圣不久,皇帝就真的头疾发作,把他打发了回去。再加上太后娘娘那边不太安生,陛下估摸着需得休养几日。
“最迟下次朝会,陛下应该就会召见你们。我这两日会写奏本进言,之后不论朝会或者廷议,都会坚持我的意见,尽力劝说陛下。”
他许下承诺,当晚回去便就南越之事拟了份草稿。有些知之甚少之处,第二日再抽空去礼部和户部询问相关官员。
途中经过翰林院,想进去,又不忍,终究只当是路过。
三十,果然不朝。
贺今行带着那道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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