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地要答案。
贺今行昨晚就做出了决定,道:“口说无凭,要让在下为王大人做马前卒,王大人总得再拿出些诚意来。”
王玡天瞧了一眼盛环颂,头颅顺势再一转,靠近前者耳畔,说:“送你做通政使如何?”
声音不高,但盛环颂作为耳聪目明的武将,当然听得见。他眉毛一挑,目光大喇喇地在另外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
堂官儿说得没错,王贺必有一争。但这当中的弯弯绕绕,看起来不会少啊。
“不必。”贺今行直截了当地拒绝。三人走出端门,他站住脚,说:“我只希望振宣军回京的接风宴一过,朝廷就立刻着手开捐改制,王大人怎么想?”
王玡天与他四目相对,有些意外又有些合该如此的感觉。他稍加思索,点了头:“好啊。”
贺今行略朝他颔首,转向盛环颂,也拱手道:“到时候也要请盛大人帮忙。”
盛环颂愣了一下,扶额道:“想正大光明听一耳朵八卦,结果把我自己搭进去了。得,我就知道没有平白无故让我听的事儿,回头我先跟崔相爷说说。”
贺今行得了准话,与两人告辞,回通政司做事。
下午些,圣谕传至各衙门,王正玄走马上任,终于能在政事堂拥有一间单独的直房。大家也得尽快改口,称一声“王相爷”。
通政司知道得略早一些,只传了一遍叫各吏员知晓,不兴议论。
郑雨兴似摸出些门道来,给上司送文书的时候说:“属下看着,只觉到底还是雁回王氏家底厚些。不过你方唱罢我登场,登场尚且容易,可谁又能知自己几时下台,下不下得了台呢?”
他也因此更有自知之明,自个儿这样的还是做小人物,心里、脑袋都踏实些。
贺今行轻声道:“能登场,就已是凤毛麟角。”
多少人,连台子边沿都摸不到。
傍晚下衙,他去裴府见了明悯一面,把阮成庸的事交代清楚,再说些别的,宵禁将至才急匆匆跑回官舍。
门房那里又有他的一封信,却是日思夜想的顾横之。
振宣军与西北军的人一道回京觐见,走了小半月,就要抵达京城。
礼部早早开始准备,确定了日子,便紧锣密鼓地排布起来。
各项仪式连带接风宴与预定的封赏,靡费略多,皇帝从内库划了笔款子仍然不够。
刚刚升迁的王大人二话不说,欲私下自掏腰包补足,并让自家大侄子也添些。
王玡天听说之后,无语压眉,半个子儿也不出,“我的好叔父,写封信给本家,找我爹要罢。”
王正玄也十分不解,找他要和找他爹要有什么区别?但是王玡天不给,他只能捏着鼻子给自个儿大哥写信。写完信就抛到脑后,转头扑进繁忙的事务中。
朝廷上下皆知,皇帝十分重视这次凯旋仪式,好几件大事都特意留到典礼上说,为此不惜一切。
六月十八,寅时刚至,自应天门至永定门,整条玄武大街就被清场。着黑甲的禁军们连成长龙,握着长矛守在大街两侧。
京城内外百姓们几天前就听说大军今日班师回朝,宵禁一结束,便呼朋唤友、拖家带口地来到玄武大街,力求在禁军用长矛交叉出的人墙之外占个好位置,挨挨挤挤尤甚过江之鲫。
御路在凌晨被清洗了三遍,刚刚才干燥的路面一尘不染。朝阳洒下万丈金光,照得汉白玉石上的雕龙须发可见,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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