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他不愿意,非得绕一趟稷州拖时间。”
“哪个正经人爱蹲牢子啊?”牧野镰本来因为打牌的事不好意思说话,此时还是忍不住插嘴抱怨。他说不动贺长期,就想从贺今行身上入手,“小贺大人这么问,是不是有事情用得上我?”
贺今行便提起杨语咸,“……杨先生近段时间做的事比较危险,所以我想拜托你们在稷州的时候照应照应他,如果能多待一段时间更好。”
“玩儿火是吧?我在苍州天天过的都是这种日子,没在怕的。”牧野镰直接包揽下:“这事儿就包我身上,让我一直住那儿当护院都行。”
贺今行笑道:“这倒不用,我也不好意思跟大哥抢人啊。”
“别不好意思啊!我愿意的,非常愿意。”牧野镰从桌那头绕过来,摆出哥俩好的架势,试图再努力一下。
顾横之伸臂拦住他。
“要点儿脸吧啊。”贺长期及时从背后把人拉开,站起来,正好和顾横之面对面。
他所有轻松随意的神情都随之消失,变得严肃:“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顾横之答:“我已在禁军入职。”
“禁军?”这个结果有些出乎贺长期的预料,消化了一会儿,追问:“你确定?就这么算了?”
顾横之清楚他在问什么,很肯定地回答:“不是‘算了’,是新的开始。”
贺长期不信,仍然说:“如果你想争取些什么,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联名上谏,或者单独为你请命。”
顾横之摇头,再摇头,“这就是我的选择,发自本心,不会改变。”
他低头看向今行。相对一刻,贺今行也站起来,与他并肩而立。
贺长期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那好,只要你自己不后悔,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后悔了,也可以知会我。”
顾横之向他抱拳:“我会记着,多谢。”
贺长期还了一礼,“我也不是完全为你。你、我、那么多将士,在战场上为了家国疆土出生入死,说白了也是为朝廷出生入死,不该被朝廷辜负血汗,也不能任由他们践踏真心。”
他说完,眺向天上星子,静静伫立一刻,转身往前屋走。
时候不早,他们该回驿馆了。
牧野镰赶紧跟上去,搭上肩膀,“将军,你刚说的我可听见了啊,我牧野镰是不是也跟着你出生入死了?就说咱们吃了多少雪啃了多少草根,就冲着这个,是不是也该把我的牢狱之刑给免了?”
“闭嘴。”贺长期才将升起的惆怅立时消了七八分,怒道:“功是功,债是债。如果全都一笔勾销,那曾经被你洗劫的人算什么……”
两个人讨价还价地进了屋门,找冬叔抓药。
“他们就这样。小牧为人是油了点儿,但本性不算坏,说得听,也靠得住。”贺平说着嘿嘿笑,笑罢,对贺今行说:“那属下这,也就走了。”
后者看到他眼角霜纹,有些鼻酸,“平叔要多注意身体,不然就留在京里,和冬叔作伴也行。”
“京里没意思,我不如贺冬闷得住,还是得有事儿做着才有盼头。”贺平笑道:“您刚刚不是说杨语咸那儿还有一宗事么,我跟牧野镰一块儿,在稷州多待一段时间。”
“好。”贺今行点点头,送他出去。
贺长期三人走后,贺今行便也打算告辞。
贺冬给他抓了几副药,直接放到马车上。星央送出门来,双手递上一盒洗净了犹带水珠的李子。
贺今行捧在手里,问他:“我可以分给别人吃吗?”
星央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但还是答应了,“将军愿意给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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