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说呢?”
贺今行无奈道:“请两位大人莫要拿下官做口舌之争,万事开头难,眼下当勠力同心才是。”
他不愿掺和这些无用的争执,起身走到堂中,拱手道:“相爷,下官有个不同的看法。与江南路毗邻的汉中路,或许也可作下一个试点的备选。”
汉中路?
王玡天脸上的笑意淡下去。
崔连壁也当没看到,问起选在汉中路的理由。
贺今行答道:“一则,汉中与松江和江北相比,税赋构成相对简单,田税占大头,改起来容易一些。二则,汉中与江南的漕贸来往密切,江南路先改,汉中路若不跟着改,恐怕双方交接多有不便,最终难免会拉低税入。反之,则算是顺势而为,应当比其他地方的阻力小一些。”
崔连壁听罢,做出深思状,拧眉道:“还真是各有各的理。但你们也知道,本相做了二十余年的兵部堂官,对户部事务了解不深,一时实在难以抉择。”
一直旁听的盛环颂出声道:“江南路都还没排头,更别提下一个。这些后头的事,没必要现在就定嘛。”
贺今行立刻接话:“盛大人说得是。视江南情况而后定,也不迟。”
其他人就算想辩驳也不好再开口,一时雅雀无声。
崔连壁点点头,顺手合上许轻名那本文书,“你们尽快拿个总则出来,交给许轻名去做具体的章程,是骡子是马先拉到江南那边溜溜,有什么不妥再细细调整。”
几句话便将在江南试行改税的事正式定下来。
贺今行再提起捐纳,同僚们便都有些兴致缺缺,公事公办地走完了流程。
不到申时,此次议事便收了尾。
众人先后离开,唯独王正玄坐着没动,等正厅只剩他和崔连壁,才几步到后者案前质问:“相爷,我是哪儿做得不对,您要拐着弯儿地敲打我?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悟性不好,陛下的圣意都总是慢半拍才领悟,您要对我不满,不如这会儿就直说。”
崔连壁就知道他要闹,但不打算安抚,只做出一脸的迷惑:“我哪儿针对你了?你说。”
王正玄一听,拍案道:“就说许轻名上书这件事,您是一点风声都不给我透露啊。我好歹也是个右相,是您正儿八经的副手吧?也跟那些人一个待遇?”
“陛下有令,不得准信不可传开,我还能违命不成?”崔连壁随口扯了张大旗,“我是没跟你通气,但也没给其他人通气啊,怎么就扯到针对你敲打你了?”
王正玄狐疑道:“当真是陛下的意思?”
崔连壁:“你要不信,就到抱朴殿去问。”
“那行吧,是我多想了。”王正玄不可能拿这种事去询问皇帝,只能按下怀疑,躬身赔礼:“相爷莫要在意。”
“没什么,我正好也有话要跟你说。”崔连壁台起他的一臂,收敛神色,严肃道:“现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不管你们王氏和陆潜辛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要么忍着,要么私底下解决。总之别闹到朝堂上来,别影响开捐和改税,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正玄被他紧紧盯着,神情变幻几许,始终咬紧牙关不答话。
崔连壁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下去想想吧。”
王正玄低头告退。
从政事堂出来去应天门,要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
贺今行本想独自行走,偏生一出去,王玡天就跟他走在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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