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密,丽娘也帮了她不少,她不能害她……
她终究是忍住了,小声说:“时候不早了,祺罗姐姐睡得也早,我得赶紧回去。”
柳从心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是该走了。”
贺今行没有挽留,今日来不及,只能明日再准备谢礼,遂送他们出去。
再回头锁上门,贺冬站在院子里,思索道:“浣声刚刚的模样,明显是有事要告诉你。她每月也要进出傅宅好几次,会不会知晓了什么外界不知的情况?”
“她想说却不说,定有难言之隐,我若问她就是让她难做。不该的。”贺今行也看出来了,但他没有追问。
贺冬只是提一句,闻言也不再多想,转头就去烧热水。
贺今行最后一个沐浴,星央和冬叔都睡下了,他独自持灯坐窗前,开始写信。
写了几张都不好,揉成团扔进废纸篓,又捡出来折好装进那口官皮箱里,再择纸重新题名。
——遇到一些事,暂时解决了,却不知该如何治本。近来时不时犯急犯躁,我就随身带着你送的那枝木芙蓉,看到它就像见到你,令我平静。不知你的母亲身体好些没有,你怀忧奔波侍疾,还捱得住吗?我问冬叔要了两个方子,随信附上,你看看能用否?今日才初四,驿递何时才能将你的回信寄到啊……
他提笔的手动得越来越慢,头越来越低,最后伏贴于信纸一角。
第322章 六十五
酒过三巡,王玡天离席透气。
他很熟悉他叔父这座宅邸的布局,从院子后门出去就是花园,园里养了一塘鱼供主人垂钓。
此时侍从们大都在宴席忙活,池边静悄悄。王玡天临水而立,将胸中郁气吐净,才打开刚刚送到手中的密信。
近来事多,往来联系也多,两道消息撞到一起,他看完便撕碎纸张洒到池中。
两三条小鱼被吸引,发现落水物不能入腹,又失望地摆尾游入深处。
贴身侍女候在几步外,看出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不由绞紧手指。随即瞥到有人从院里过来,立刻出声提醒:“叔爷来了。”
王玡天略略侧身,脚下没动。
“透个气怎么这么久?大家都在等你呢。”王正玄是来叫他回席的。
他知道他侄儿不耐烦参与今日的应酬,并非厌恶喝酒划拳,纯粹就是大公子眼界高得很,看不上这些宾客。
但如今他们才是一条战线的人,共临难关,得互相包容些、紧密些,才能往一处使力渡劫。
王正玄走过去,低声说:“你婶子的生辰宴可不是每天都能办,我也费了些力气才请到这么多人来,你就当给叔父我一个面子,别太端着了啊。”
廊檐下的灯笼照到这里有些微弱,王玡天的脸色看不出好坏,声音淡淡的:“我不给叔父面子,就不会站在这里。”
王正玄欣慰道:“哎,你明白叔父的苦心就好,那咱们这就回去吧?”
“等等。”王玡天依然不动,“我出来是有事要问你,你是不是派了人跟踪秦广仪?”
王正悬惊了惊,讶异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他心虚一下,很快理直气壮,“我这是奉旨查探。陛下说了,要是我能查到这厮有不轨之处,陛下就一定会处置他,把他撵回雩关。”
皇帝显然是无心之言,但不妨碍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去收拾收拾秦毓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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