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到公主府上,说什么他们的府邸是祖辈所传,这些年都没有改建过。他们听闻朝廷要整治的消息,立刻就打算自请罪责,然而消息滞后,已经过了贺大人设下的自首期限。他们怕祸及全家,只能四处求人,甚至求到臣这里。为了说动臣帮忙,还予以重金。”
顺喜接走宝箱呈到御前,打开来,是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
明德帝瞥一眼,“找你来?亏他们想得出,竟不知你也想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么?”
嬴淳懿道:“臣也不知谁给他们出的招,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早早来报给陛下,免得被他们攀扯上。”
“你是真不想让他们好过啊。”明德帝笑了,挥手示意顺喜把宝箱拿下去,“朕知你早想这么办,但你是朕的侄儿,皇亲国戚,不合适,所以朕一直未允。现在交给贺鸿锦和王玡天去办,都是满城风雨,朕这里也收到好些封陈情,还有参劾刑部工部宣泄私仇的,令朕头疼啊。”
皇帝扒开案头一沓奏折,沉吟片刻,“你觉得他们办得怎么样?”
“回陛下。”嬴淳懿拱手道:“两位大人查办严格,雷厉风行,或许会出现误伤,但伤的绝不会是能拿出大量财宝来疏通打点的勋贵们。”
“贺鸿锦办事确实不留情面。”明德帝回忆他开头念过的人名,“有些个日日享受的比宫里还要奢靡,是该好好鞭挞。可有些老实的,被一并连带处置了,对他们也不太公平。”
“陛下要网开一面?”嬴淳懿拧眉道。
与此同时,内侍匆匆进殿禀报:“陛下,崔相爷和盛大人有要事求见,说是与宁西路有关。”
“快宣。”明德帝脸上残存的一点笑意消退了,对嬴淳懿说:“去告诉王玡天,叫他们悠着些,别做得太过了,朕还不想在秋后砍太多人头。”
嬴淳懿心中浮起一个猜测,宁西路的情况恐怕不太妙,为此京城里才不宜太过血腥。他只得按捺下尚未出口的说辞,识趣告退。
出殿时与崔连壁二人相遇,双方都面色凝重,微微一颔首,便交错而过。
一进殿,未及行礼,明德帝即问:“情况如何?”
崔连壁喉头紧了紧,叠掌低头,道:“没压住。”
盛环颂同时把兵部收到的急报送上去。
明德帝迅速看完,覆手将奏报拍到案上,“两支州卫平不了一群乡野贼子,吃了败仗还有脸跟朕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竟不知养的是如此废物!”
“陛下息怒。”盛环颂掀袍跪下,“多年无战,太平惯了,臣亦未能尽到督管之责,让他们失了戒备之心,松懈操练,才导致今日之果。臣已申斥两卫指挥使,着手从里到外进行整顿,陛下要如何罚臣,臣也甘愿领罚。但当前荼州之乱未定,荼州百姓未安,臣心有愧疚,还请陛下给臣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重整旗鼓平定荼州。”
崔连壁没说话,一同拱手相求。
明德帝森然道:“朕已经给过一次机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难道还能突然勇武反败为胜不成?事不过三,再败一次,卫军的颜面往哪儿搁,朕的颜面往哪儿搁?”
盛环颂再次请罪,又道:“要不让骊州卫入荼平乱?骊州卫实力是宁西三卫中最高的,这些年负责往西北运送军饷,也有些经验。”
“周边卫军不宜再调动。”崔连壁觉得不妥,“荼州之乱,搅得整个宁西都不得安宁,人心浮动,流言不停,有甚者妄图模仿贼首妖言惑众,幸而被当地官府及时控制。若此时再将邻近的其他州卫调去荼州,一旦本地有贼子趁机异动搅乱是非,势必要将派出的州卫调回来镇守。这两头跑难免顾此失彼,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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