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腹感觉到任务的重要性,精神集中,立刻附耳上去。
距永定门还有百余丈,马车略作停留,放下一个人。
很快晨钟骤响,城门打开,两名骑手便护着马车长驱直入,沿着玄武大街一路向北穿过大半个京城,直达应天门前的广场。
陆双楼下马,敲了敲马车外壁,“莫大人,前方就是皇城,您准备准备觐见吧?”
车厢里一阵窸窸窣窣。莫弃争此时才换上新官袍,但仍难免褶皱,下了车,便板着脸整理衣冠。
陆双楼耐心等待,并再次道歉:“莫大人见谅,在下也是奉皇命行事,听闻莫大人性格刚直,怕直接找上您会和您起冲突误事,所以才下了点儿迷药。”
莫弃争瞥他一眼,“怕冲突误事,为何不到了这里再叫醒我,而要在泊桥渡?”
陆双楼答:“一来,是为了方便只带您一人,免得您那些下属认为您失踪而报官。二来,到泊桥渡上了岸,就进了自己人的地盘,有些安全保障,不怕其他人来拦截。”
莫弃争皱起眉头,但看他态度良好,也不欲和鹰犬计较,“走吧。”
陆双楼向下属交代了几句,便亲自领着莫弃争进宫。
紫气东来,万丈朝晖洒在偌大的宫城。吞兽脊上、琉璃瓦上、书着“抱朴殿”三字的匾额上尽皆金光点点,此起彼伏地闪耀着,好似无数金鳞乍现。
莫弃争独自踏进抱朴殿正殿。
殿里不似殿外,灯烛半灭,皇帝就站在御座前,金身蒙晦,被一股信灵香环绕,清幽之余略有几分诡谲。
“臣,江南路淮州知州莫问,参见陛下。”然而莫弃争不信神鬼,依礼三拜九叩,恭祝万岁。
明德帝刚做完早课,一身冷汗尚未清理,抬手道“平身”,“朕听说过你,也记得你是先帝朝末年的进士,外放后再没有进过京。今日算是你和朕第一次见面?”
莫弃争起身,拱手道:“陛下承天顺命,臣瞻仰过先帝,便如瞻仰过陛下。”
地方上来的臣子视自己与先帝等同,明德帝被取悦了,和蔼道:“你如此着急地想要述职来见朕,所为何事?”
“臣在一个月前,曾向御史台投过一封参劾。但事后听说,通政司也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劾本……”莫弃争将草稿丢失、被迫立刻上本参奏的始末全部道来,只隐去了杨语咸找上自己的那一茬,“事后臣在淮州府衙内暗中查证,已抓到盗窃臣草稿之人。乃府上衙役,受巨额钱财诱惑而犯下大错,臣已按律严惩。只是,指使衙役行事的上家极为狡猾,臣还未追查到踪迹。”
明德帝微微颔首:“此事朕知晓,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人去接你。”
莫弃争:“陛下既然知晓,敢问可有命人查清真相?”
明德帝转向别处的目光重新凝聚,聚焦于前者身上,嘴角下抑,显然不愿多谈。
莫弃争没有意识到或者无视了这一点,继续道:“陛下,臣参劾许轻名许大人,盖因江南政事之分歧,绝无一己之私由。因此,臣不能忍受有人借此搅弄是非,扭曲臣的本意;更不能忍受有人意图插手江南政务,坏我一方清平。”
“许大人当臣是完全不懂变通的木头,拿臣的参劾做文章的大人物当臣是可随意欺瞒摆弄的傻子,臣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需要谁去争辩证明。是非黑白,臣这双眼睛看得清楚,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臣也相信陛下慧眼如炬远甚于臣,不会让奸佞得逞,忠臣受冤。”
“你这话,”明德帝阴恻恻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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