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陛下在一块儿,还能在哪儿?他心底疑窦丛生,但筵席已开,他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主动跳出来煞风景,只能先就这么着。
不过皇帝和北黎使团似乎也都没有在意一席空缺,相谈甚欢。
说起两国旧时的往来与友谊,明德帝颇为感慨,“朕上一回在这大殿中亲眼见到你们北黎的人,还是赤杼大君前来求亲。如今真是,物是人非啊。”
北黎使节起身出列,行了一个北黎的大礼,用很标准的汉人官话说:“赤杼大君是我朝所有子民的伤痛。好在他的遗志有我黎国现任大君继承,再加上东君与兀骨丞相,有他们携手率领所有黎人奋发图强,我们每个子民都坚信,我们的国家定能继往开来,再现伟大荣光。”
他再以宣朝的礼节行礼,“请容许皇帝陛下让我们为您献上精心准备的礼物,整个合撒草原最稀有而了不起的神之生灵!”
随着使节的话语,四个北黎人合力抬上一座被油布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巨物。
王正玄半个时辰前确认过,笼子里是两只巨鹰,确实威风凛凛如神鸟一般。大宣除了西北,其他地方都少见得很,他也很有兴趣,不错眼地盯着使节走向巨笼,双手抓住油布一角。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手上,看着油布被大力掀开,下一刻,簌簌的哀鸣与尖啸炸响崇和殿。
至少几十枚暗器自笼中射向皇帝御座,如暴雨梨花一般,在辉煌的灯火照耀下泛起许多道寒光。
闪得王正玄差点睁不开眼。
“有刺客!”
“护驾!”
崔连壁和顺喜的声音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笼门大开,两个黑衣蒙面的刺客一跃而出,紧随暗器阵扑向皇帝。
那笼子距离御座只有三丈不到的距离,就在暗器飞至御阶的瞬间,左右房梁上跳下两名漆吾卫,一齐连挥数刀劈落所有暗器,而后迎上刺客。
他们皆着黑衣,实力竟也相当,一时缠斗得难舍难分。
殿内其他官员才反应过来,或像盛环颂一样试图从侧方绕开刺客和漆吾卫去保护皇帝,或像王正玄一样爆发出尖叫跟着大喊“有刺客”“护驾”,或像刑部侍郎一样连忙四处找柱子灯树之类的遮蔽物躲藏。
嬴淳懿却只是豁然站起,便立定一般没有动弹。
长史靠近他说:“侯爷,这不是我们的计划啊。”
“看来这就是那场匪袭带来的意外。”嬴淳懿侧头回眸道:“莲子,你去吧。”
顾莲子当即转身而去,墨蓝礼服大袖随风扬起再落下,犹如那袖中昂头又蛰伏的幽影。
大殿里的混乱很快传到殿外,因近来王相爷有意拉拢、而得了个末席的郑雨兴坐在最边上一桌,听了两耳朵“刺客”,充满酒席菜色的脑子里还没理清状况,桌子突然被人掀翻。
他吓一大跳,下意识后退时被凳子绊得跌坐在地,再一看,左右前面其他桌子纷纷出了状况,掀桌的、抡凳子打人的、端起菜盘子乱砸的都有。
崇和殿眨眼间就变成了两派地痞混混干架的安化场,嘈杂如菜市口,不知谁尖叫了一声“杀人啦”,郑雨兴什么也不想了,赶紧连滚带爬去人少的地方。
往午门跑了一段路,天上忽然一声爆鸣,紧接着炸开一朵橙红的烟花,惊得他莫名顿住脚步。
广场尽头是午门,两扇朱红的大门斜开着,门洞上方的宫墙在红漆上投下灰黑的阴影。值守的四名禁军似乎注意到崇和殿的异常,分出两人跑过来查看。
不对啊,怎么只有四个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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