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了些,自初五晚上到今天中午,李青姜至少进宫三次了。”
今行:“或许是因为陛下肩上的创伤?”
“不会。陛下的肩伤由李院正负责医治,每日都要请脉,李青姜只管头疾。”裴明悯愈说愈凝重,声音愈低:“若是陛下的龙体……这样吧,我明日再以太后治丧为由请求面圣,仔细瞧瞧陛下情况如何。”
然而翌日,宫中却传出消息,皇帝要闭关修道三日,期间不论哪个臣子妃嫔,一概不见。
崔连壁一大早在抱朴殿吃闭门羹吃了个饱,捏着两本军报回到端门的直房,就将奏报狠狠掼到桌案上。
在屋里等他的盛环颂还没把椅子坐热乎,见他这副模样,也不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直说:“陛下没看?”
“我根本就没见到陛下。”崔连壁把情况告诉他,捏了捏鼻梁让自己冷静些。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他崔英不是泥做的。
盛环颂赶紧把门关上,回头压着嗓子说:“头疼,肩痛,还是又要冥想?”
顿了顿,又跟着攒眉:“那也不能连军情都不顾啊?就算只是一地内患,那死伤的也都是人命啊。堂官,战机有多重要你我都明白,一旦打起来,战况更是一天一个样。三天,再拖三天,谁说得准是个什么局面?”
崔连壁何尝不知道个中轻重,负手于身后,在屋中来回踱步。许久,他握拳锤在案头,“盖我的印,准顾横之便宜行事。你兵部再给宁西三卫发文,让他们务必配合神武右卫,一举拿下乱贼。谁要是敢掉链子,民乱一平,我立刻撸了他头上的帽子。”
盛环颂向来以他为主心骨,下意识就说“好”,点完头才觉得不大对,转到他面前说:“等等,堂官。眼下这关头,你给他便宜行事的权力,要是他动了别的心思,转头回京掺和一手,你我怎么办?”
崔连壁抬手搭上他一边肩膀,沉声问:“你觉得顾横之是哪边的人?”
“那还用说。”盛环颂脑海中浮现出“萃英阁”三个字,但这不能说服他,“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堂官,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立场?”
他还记得他初入兵部,对方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要想在官场上立足,最重要的就是站对、站稳立场。
而他们身为掌握卫军的兵部官员,最大的立场,就是御座之上的君王。
崔连壁面对他的质问,神情沉静,没有提自己那件贺礼,而是将自己心中盘桓了许多天的问题抛给他,倾身耳语道:“你觉得我们这位陛下还能活多久?”
盛环颂浑身一震,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崔连壁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对与不对,今日十一,最多五日,就见分晓。你也别在这儿杵着碍眼,赶紧按我说的去办。”
盛环颂僵硬地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被他堂官喊住,“你顺便叫人去把陆潜辛给我找来。这都几天了,他户部的秋粮册子还没送上来?告诉他,他就算要上吊自尽,也得把秋粮征完了,再去买白绫!”
崔连壁吼完,一屁股坐进圈椅里,看着主簿提前放到桌案上的那一摞文书,只觉十分暴躁,又要忍着暴躁挨个批阅。
不管周遭的局面如何紧张,如何荒诞,他身在相位,就不能置民生大局于不顾。
别说三日,一日都不能疏忽。
接连两天,今行派去长生观打探的人都无功而返。
道观周围起码围了三层禁军,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出入的工匠也都被严格检查。十二晚上,甚至要求工匠们回去备好被褥,做好在道观里待到中秋的准备。
当然,柳从心作为主管此事的工部郎中,不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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