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血线。
“你胜不了我。”他看着明岄说。
“性命尚在,胜负未论。”明岄素来沉默寡言,难得开口,嗓音晦涩嘶哑。
她撕下一截衣摆,一头咬在嘴里,迅速绑住左臂伤口。而后,捉刀再度暴起。
今行不劝,亦不留情面。
二人你来我往,一招一式皆携杀意,血腥气渐渐在后殿弥漫。
傅景书看着她臂上的布条被染红,蹙了蹙眉,“长公主是打算就这么看着?”
她二人有盟约在前,晋阳不好一直观望,加之明岄劣势,不得不下令:“把人拿下。”
“得令!”一直在旁等待她命令的副将闻言,当即动手。
只是他双手握刀,没有去掉刀鞘。
傅景书:“到如此地步,长公主还不忍心下死手?”
可那毕竟是谢廿心的孩儿,晋阳年少时与这位嫂嫂颇为投缘,此时便多了几分于心不忍,“只要不是为陛下而战,何必非得你死我活?”
这话她也说给今行听。
今行却没时间回应她,被副将和明岄步步紧逼,稍有分神,手脚便要多添一道刀伤。
“长公主不忍,那就我来。”傅景书眸中戾气涌现,“明岄,杀了他!”
明岄没有出声,出刀却更加刁钻狠辣,不要命似的不惜以伤换伤。
副将时不时就得防着被她误伤。
今行感受到的压力更大,他可以应付他二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但两人联手,便招架得有些吃力。
不能这样打下去,否则他只有失败这一个结局。
他试图先解决掉明岄,然而副将总是能及时阻拦,他稍一回防不及时,便被对方一掌打在胸口,轰出丈远,撞到前后殿之间用作隔断的画壁上。
他跌到地上,立即就要爬起来。然而新伤引发未痊愈的旧伤,先前被压制下去的痛感席卷全身,令他抻到一半便又垮下去,及时拄剑才撑住身形半跪在地。
他喉头几动,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呕出一大口血污。
明岄迈步朝他走过来。尽管他看起来伤重不支,但她依然十分警惕地持刀在身前。
副将看向晋阳长公主,等待她阻止或者放任的命令。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并着嘈杂的人声。
“这个内侍是死的!”
“都死了?还有活着的吗?”
“陛下!”
“陛下在哪儿?”
其中有一道唤“陛下”的声音,后殿里的人都听得出来,乃是崔连壁。
今行看向景书和晋阳长公主,扯出一个带血的浅笑:“机会,这不就来了?”
她二人面色俱是一变,明岄与副将都退回到主子身边戒备。
先前打斗时就缩到角落的小皇子和那名宫女,这会儿更是大气不敢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消失。
傅景书的眉头锁紧了:“长公主的兵竟然还没到?”
“从长乐门入京,哪儿有这么快。”晋阳四下一扫,指着一侧的大窗说:“你先走。老常,你带着嬴旭一起走,和老张他们汇合,再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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