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边缘。
他从浴缸中站起来,先是将笼子晃了晃,然后朝着两边用力掰。似乎在设法将那些铁柱子割断,然后逃离。
然而秘银哪里那么好掰断呢?它是最好的限制材料,虫星关押死刑犯的监狱全是秘银打造的。
费了很大工夫,他也不过才将那金属掰弯了一点儿,连脑袋都无法探出去。
或许,这代表着他现在的处境?他不希望总是被困在这间小屋子里,但是却又没有能力离开?
兰登想了想,决定帮他一把。
精神力从脚下流淌而过,漫入了那些金属。
对雌虫来说难于登天的硬质材料,在兰登面前却顺服得可怕,像是一团柔软的橡皮泥,可以肆意捏成他想要的形状。
他悄悄用精神力改变了金属的结构,原本毫无破绽的牢笼上,渐渐出现了一扇可供推拉的小门。
兰登给门装上了一把锁,然后将钥匙“不小心”掉在了浴缸的边缘。
原本一心扭曲牢笼的雌虫踩到了硬物,他眼睛一亮,立刻将这莫名的钥匙捡起来。
他向旁边跑了几步,看见了上锁的大门,一下子高兴起来。
钥匙被插了进去,笼门开了!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感受了一下外面有如实质的漆黑雾气,然后拖着受伤的身体立刻朝着那一片黑暗中走去。
兰登跟在他身后,看到那片黑暗渐渐变幻成一条小路,但是道路的两旁长满了荆棘。
他赤着脚走在这条充满了碎片的石子路上,狼狈地穿过荆棘,身上的伤痕却越来越多。
兰登想要帮他止血,但是却无法触碰到他。
他又被阻隔住了。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被精神海排斥出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伤势更加严重的雌虫再次躺在了浴缸里。
身后还是那片牢笼,只是多了一把小小的锁。
雌虫懒懒洋洋地继续躺在浴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那片黑漆漆的雾气变成了带着一丝曙光的灰色,兰登也从中窥见了他的一点小心思。
他希望走到外面去看一看。
虽然在精神海中,兰登没有办法帮他实现这个愿望,但是在现实中是可以的。
如果现实的困境被改变,他的执念是否也会同步消除?
兰登慢慢收回自己的精神力,他好像摸到了精神梳理的钥匙。
正当他准备完全退出的时候,雌虫又动了。
**
两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来,霍尔斯变得更加焦躁。
他找了很多方法,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间屋子。
再说,离开了又能去哪儿呢?
穿着这只雄虫的法袍,走到大街上,他们都能凭借信息素认出他是哪一只雄虫的所有物。
除了虚张声势地透支精神海发出威吓之外,他还有什么自保的手段吗?
答案是没有。
就算发动攻击也会被保护雄虫而日夜不停巡逻的雌虫卫兵立刻阻止。
雌奴逃跑是重罪,或许他会被直接判处死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送回来让买下他的这只雄虫严加管教。
所以霍尔斯越发心灰意冷了。
他闻着鼻尖淡淡的月季花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他忍不住想,等下雄虫进来,他要做些什么?
反抗吗?不行。
霍尔斯翻了个身,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只要雄虫按下按钮,他就会如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被捆得死死的,连动也动弹不得。
即使能够一击必杀,这也是将他从死亡的泥淖中救出来的恩虫,他绝不能恩将仇报。
接受吗?
霍尔斯抖了抖,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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